能拨弄朝堂的,在连父看来,自然不是连如期一个人能做到的。
“我若是不说,父亲将如何?”连如期微微侧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他们所谈论的,并不是关乎社稷的大事。
连如期的挑衅,让连父沉着脸,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烛光摇曳,似乎在为他们的战歌起舞。
“你太年轻了。”许久连父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尽量能心平气和的同连如期说话。
二十来岁的少年人,有几个能坐在正三品的位置?
更何况直接参与朝堂的事,很容易就会出岔子,成了我朝的千古罪人。
让整个连家获罪。
“英雄出少年。”连如期顺了顺衣裳,觉得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我会盯着你的,若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必然会大义灭亲!”来保连家清誉。
“父亲,正直!”连如期满不在乎的接了一句,甚至还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来。
连父火冒三丈,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前头的砚台上,不在乎上面还有墨汁会流的满手的黑色,直接举起来照着连如期砸了上去。
连如期这一道歉,安红韶一下子委屈全涌上来了,“你也知道我为何生气,你还这般同我闹脾气,是我错了吗?”
吕佑今个不用在外头盯着,便在连父门外候着连如期,他是练家子,隐约的能听到连父在屋里发脾气,低头跟着连如期出门,才敢小声的问他,“主子,老爷这又发什么脾气呢?”
脸都不要了?
“滚,滚!”连父本来也不是劈头盖脸的砸连如期,这是儿子也不是仇人,连如期这么一躲,恼的连父砸了好几下桌子。
狭小的躺椅上,被子几乎有一半是掉在地上的。
等着东西收拾完,席杉轻笑一声,“如此,那老爷何须这般生气?”
连如期想要上去,必然是要挨着安红韶的。
连如期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头愈发的急躁,到最后还是他先过来的,推了一下安红韶的胳膊,“你往里点。”
连如期一条腿跪在床榻上,另一条腿站在地上,看着安红韶还不理自己,连如期无奈的只能继续说道,“我保证,以后有伤一定会提前说,绝不硬撑。”
安红韶闭着眼当没听见。
科举在即,礼部现在最要紧的,并不是说找多么能说会道的人,而是信得过的。
连如期居高临下的看着,此刻双眼睛闭装作睡觉的安红韶,微微挑眉,随后从柜子里直接抱起一套新的被子。
看完礼部的事,连父又让席杉拿了工部的名册过来,这些并非正式名册,是连父手写出来的,看着一串串的名字,连父无奈的叹息,连如信的上升之路不平。
也免得,连如期冷笑一声,有人暗害连家。
礼部为何细作盯着侍郎而不是尚书,就因为连父这个人性子上无欲无求的保守,并不激进求捷径,又不好色,也不贪利。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连如期烦躁的抓了一下头上。
“不过不要紧,老头子性情谨慎,这般一来,朝中怕是不会有他信任的人了。”自家儿子他都琢磨不透了,朝中的人对谁都有得戒备之心。
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不想安红韶穿着里衣,却在椅子上坐着品茶,连如期往里瞅了一眼,茶还挺浓。
这样,连如期也不用操心家里的事,免得后院起火,让他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