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随时都会撒手人寰了一般。
连如信心里慌的厉害。
周氏止住抽泣,她反握着连如信的手,“依我吧。”
看着她面色苍白的祈求,连如信到底还是点了头。
梅姨娘其实是需要静养的,可是夫人要见她,她只能顶着肚子见人。
等着到了跪下的时候,她甚至能隐隐的感觉到腹痛。可是,长生少爷一早离世,夫人伤心欲绝,谁人有这个心思去管一个姨娘的死活。
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连如信的怜惜,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连入信厌弃。
周氏的看见梅姨娘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可是她当没有看见,只是虚弱的扫过众人,颤颤抖抖的让连如信扶着自己起来,“梅氏你进门早些,却没享过福,可是往后啊,你一定能过的顺遂,若我有一日不在了,你帮着点杨氏,她刚进门一切都陌生着。”
说完,又招手让杨氏离着自己近些,“迎你进门时间仓促了些,让你受委屈了。”
“夫人这说的哪里的话。”杨氏随即往前挪了几步。
她恨连如信,恨他无情的报复自己。所以现在,她要用自己的命给连如信做局,让他永远的后悔,永远的念着自己的好。
“出了什么事了?”安红韶想也没想,问话是脱口而出。
杨氏刚进门,在她心里,大概自己是一个温柔大度的正妻,等着继室进门,她就会处处挑剔。
连如信缓缓的抬头,看着杨氏随即大男人的哭了出来,“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连如信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他都做了些什么,他明知道周氏的性子就是嘴里好念叨,可是却不恶毒。
怎么,这般突然?
安红韶刚睡着,消息只是传到了连如期的跟前,连如期紧皱着眉头,却也交代下头的人,将挂在屋檐上的大红灯笼都拆下来。
到底还是受不住的,跟着周氏走了。
杨氏抹着眼角,“妾氏知晓。”
他在旁边听听又能怎么样?
视线一点点的往旁边移动,是放置的茶杯。
听了连如信的话,周氏的面上的挂着笑,手无力的垂下,眼缓缓的闭上。
长生也活不长远,自己便将他带走吧,他身子孱弱,等着后半夜退烧后没外人了,周氏便让他吹了半夜的风。
现在放在桌案旁的,是一套白色缎面的衣裳。
她,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去管那么多了?
周氏去了,就这么跟着长生离开了。
长嫂离开,全家上下都要着素色的。
周氏拍了拍杨氏的手背,“你们呀都是有福气的,不像我这般福薄。”
连母这边刚歇下,听着下头人说周氏去了,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她是官宦人家的嫡女,生来就应该比庶女,比梅姨娘这种人高贵,若是让自己被她们压住了,那自己还不如去死!
正好长生自己离开,还不能入祖坟,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陪着他入连家祖坟,受后人祭拜。
府医说她的身子亏空的厉害,油尽灯枯。
divclass=contentadv也就是说,长生跟周氏都是病死的。
冬青亲自去了成衣铺子,安红韶做的新衣眼色都是鲜亮的,现在现做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去成衣铺子去买现成得素淡衣服。
他记得,周氏的嘴唇很白,很干。可是她却惦记着走,待她走后让杨氏好生的照看自己,而自己呢,连口水都没喂她。
“不许这般说自己。”连如信没忍住,打断周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