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卫云澜声线柔和了一些,却依然紧绷冷淡。
“扶你起来?”温禾问道。
两人都突然变得礼貌客气,仿佛刚刚想杀了对方的心思都是觉。
卫云澜没理会,右手撑地起身。
血腥气随着风吹到了温禾身边,她刚刚太紧张还没闻到,此刻放松下来,血腥气蔓延在鼻腔,她一阵恶心,怕再次晕倒,连忙以手扶额,让自己缓一缓。
冷风阵阵,她掀开自己厚重刘海后,剩下的碎发让风扬起,光洁的额露出一大半,一张脸立雕似得完美,全然没了之前呆板沉闷的模样。
卫云澜淡淡瞥了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地方还有这样的美人。
她似乎还在隐藏着自己。
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美人他见多了,早已感。
缓过一阵子,温禾继续带路。
前方一处暖黄色的灯在黑暗中格外亮眼,周大娘焦急地等在门口。
温禾带着卫云澜从后院进门,周大娘听到动静去后面看,见她背着一个血淋淋的俊俏男人回来,没吓死。
“我的天老爷,这是怎么了?”周大娘压低着嗓音,害怕地问道。
“娘,我等会再跟你解释,先把人放柴房去,若是让人发现就不好了。”温禾疲惫地解释。
周大娘知道自己这女儿除了花痴,还是稳重的,不会乱来,闻言拿着钥匙开了柴房门。
他们家做生意,柴房比一般人家大得多。
“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温禾木着脸道。
说话间周大娘抱了一床破旧的被子来,随意铺在地上。
卫云澜已经撑到极限,他也顾不得被子上浓浓的霉味,径直躺了下来。
温禾看着他还在渗血的伤口,转身出了屋,拿着蜡烛,在田间找了半枯不枯的地榆草,拿着药罐捣鼓了会又进了柴房。
但她实在晕血,便对着周大娘道:“母亲,你能给他上药吗?”
周大娘还是一头雾水,“我可不敢去。”
温禾也不想管,但他不能死。
“娘,他失血过多,再不上药要死的。”
周大娘怒,“你还好意思,快过年了给我捡一个要死的人回来,也不嫌晦气。”
温禾感觉卫云澜气息一瞬间冷了下来,想到他的利剑,不禁害怕。
好在周大娘嘴上骂着,心里也见不得这少年死,动作麻利地去扯卫云澜的衣服。
卫云澜的表情很不好,周大娘自然也察觉到了。
她手上动作没停,“知道你是公子哥,讲究着。”
说话间卫云澜最大一处伤口附近的衣服让周大娘剪开。
“但你现在还不如我,穷讲究什么呢!”
说着她麻利地裹上草药,再用他的衣服撕成碎条包扎上。
“小命要紧。”
敢像周大娘这样与自己说话的早已死了千百遍,这娘俩都是个胆大妄为的,卫云澜心中冷笑。
但她们救了自己一命,他暂时不去计较。
待温禾和周大娘去了屋外,卫云澜才松开手中紧紧握着的剑,沉沉睡了过去。
净了手,周大娘抱拳坐在桌子边上等着温禾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