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半白打了个素炮之后,临安便在对方的关怀下被迫休息了两天,对方甚至把他带去了教师公寓暂住,等到临安回到了宿舍之后,看到的就是被一根根铁栏杆封死的阳台。
临安:“………………”
倒也不必。
他当然是没啥事儿的,但很显然,在苏半白眼里他的问题还挺大,还借着自己的身份便利给他放了好长时间的假期——临安也没在意,只先抽空和一直担忧的女主见了一面,熟练地把小姑娘糊弄了过去。
几天时间而已,对方身后居然已经跟上了一条大尾巴,恶毒女配个子高挑,看着他的眼里含满了警惕,宁月月站在她前面和临安说着话,什么都没发现,说得兴起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兴高采烈地和人说话,恶毒女配便当场给临安表现了个川剧变脸。
临安:“………………”
恶毒女配:“………………”
宁月月没发现这些藏在暗处的波澜,这会儿高兴得几乎要疯了,她前几天发现肖长空和临安双双没来上课时本还紧张得不行,生怕是因为这禽兽不如的纨绔子弟对她家临哥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但车到山前峰回路转,下一节课,她就在一向关系不大好的陈同学那儿听到了事情的原委——那畜生没有来上课,居然是因为他不知道干了什么事,被家里人给提回去了!
天啦!这是天上掉了什么馅饼呀!
虽然陈同学什么都不知道,但宁月月却是知道内情的,她在听到对方说肖长空可能有一段时间都没法儿来学校,甚至有可能就这么留在家里请家教备考的时候,几乎乐得能从头顶开出一朵小花花来!
——这岂不是说明了对方再也没什么机会来纠缠临哥了吗?临哥那么优秀,完全可以考去最好的学校,那个混蛋平常不好好学习,就再也没有机会去纠缠临哥啦!
宁月月选择性地忘记了这也代表着他们失去了报复对方的可能,进了学校之后,她便已经很了解自己这样的人和这些富家子弟的资源差距,尤其是临安之前明显表现出了不愿意让人知道的意思………
现在能有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好了,哪怕是要报复,也只能等到很久之后,他们羽翼渐丰的时候,现在没有能力,她便只能将这股愤怒封存在心底,然后真情实感地为了青梅竹马脱离苦海而喜悦万分。
可惜这位世界宠儿虽然可爱善良,又有一个聪明的小脑袋瓜,但到底道行太浅了,之前仿若意地连连追问的时候,恶毒女配陈同学就已经起了疑心,再一看这几天一直没出现过的临安,答案便已经在心底呼之欲出。
上流社会的争风吃醋风花雪月一点儿都不少,陈钓看得出对方对宁月月的心思,也因此不怎么想要他们往来——虽然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这样做的资格,但却更明白对方继续和宁月月纠缠下去,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
肖长空家里的势力很大,而他还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便完全可以直接继承这份势力,陈钓虽然不太喜欢宁月月的这位青梅竹马,但不可否认,他的确姿容出众、十分优秀。
如果他没法儿从和肖长空的纠缠中脱身,便只会给宁月月带来灭顶之灾,陈钓知道有些人的手段会有多恶心,虽然肖长空看着不至于,可是谁又说得准呢?
阴差阳地接触下来,陈钓对这可爱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不太愿意看到对方落得凄惨下场,她有意意地打断两人的相处,宁月月还没太觉得出来,临安却已经先看出了端倪,他在心底赞叹这位恶毒女配的敏锐和果决,便也主动配合着结束了谈话,站在原地看着宁月月依依不舍地走远。
小姑娘的确是很可爱,如果临安是陈钓,他也会选择这么干。
不过与这位恶毒女配所想的不同,临安没有再继续“暗恋”宁月月的想法——他自己心里是有数儿的,那几位原定男主,可没几个是好东西,便壁如那位校医先生,身后的势力实际上可沾了黑,虽然宁月月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可以凭借女主光环化险为夷,但人家小姑娘认认真真上学,勤勤恳恳上进,干什么要把她牵扯到这泥坑里头来?
之后如果想要继续相处,就必须把别人眼里自己对她的“暗恋”帽子摘掉再说。
临安淡定自若地在心里打着算盘,又从容不迫地去赴约了。
——赴的是校医先生的约,这位衣冠禽兽至今还一副兢兢业业为人致病,却反遭病人连续咕咕的不虞模样,不过临安今天可不是过去“治病”的——他是去和校医先生算账的。
正好这两天也一直没尝过肉,估计今天可以一顿吃上个饱,临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表面上却依旧是沉默寡言的冷淡模样,他对校医室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会儿进门先到旁边一坐,看着这人模狗样的校医先生慢条斯理地关了电脑,听着他阴阳怪气道:“几天没见,难为临同学还能想起我。”
脸皮都要撕破了,以后也没早操了,临安可不兴得再继续惯他这臭毛病,只点了点头,冷不丁地开口:“我把事情都告诉别人了。
他没什么在桌子上堆积东西的习惯,这会儿把电脑往旁边一推,整个桌子就干干净净,平平板板地露出来了,南行灯站起身来,少年人登时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又咬牙立住了,用盛满怒火的眼睛瞪着他,直瞪得这禽兽不如的老畜生在心里感叹对方还是生嫩了——这会儿还不跑,待会儿可是要被肏傻的。
南行灯眯了眯眼睛,心底浮现出的是那位苏女士未来继承人最近的动向,这些心思辗转不过是一瞬间,少年人的怒意却烧得更热烈,他冷嘲道:“再蠢笨的人,多被骗几次也该知道好赖了!没想到你摆出一副沉迷学术研究的样子,皮底下藏的东西却这么龌龊,真是让人恶心透顶!”
他的神色格外冷凝,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人看的时候,竟然莫名地叫人生出一点压力来,南行灯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自乱阵脚,还是那副刁钻刻薄的模样:“所以?你是准备去找别人锻炼,才一直把我晾在这?”
南行灯不是什么瞎子,也不会把别人当瞎子,自然不会看不出苏半白对少年人的痴迷和喜爱,他本来以为医生和病人的小游戏可以一直玩到临安高三毕业的,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把事情告诉别人。
但感叹归感叹,畜生和正常人的不同就在于,正常人会因为存在的良知迟疑焦虑,而畜生则会在干坏事的时候毫不犹豫,甚至开口引诱:“你打算怎么做,是准备报警………还是向学校举报我?”
他依旧是那副带着点儿讥嘲的口气,要是不知道的,说不定还真要被这幅理所当然的模样唬住了,但临安从头到尾对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当然不会在这种关头迟疑犹豫,神色反而更凛冽,站起身来冷声道:“锻炼?你觉得我还会信?!”
南行灯没怎么生气,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这会儿少年人骂的话都只像是阵儿毛毛雨,但既然都龌龊了,送上门来的肉又怎么能不吃?
他提醒似地开口,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过来我这里,会遇到些什么?”
他像是带着一些不可置信似的开口,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但怒火却因此烧得更盛:“我之前那么信任你——”
所以在此时此刻,被少年人拆穿之后,他并没有少年人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反而从容不迫,满怀怜惜地看着这送上门来的美餐,而少年人显然未曾意识到自己即将要遭遇些什么,依旧满脸厌恶,冷笑着做出嘲讽:“遇到什么——你是准备让我多掌握一点证据吗?”
没有学校会要一个诱奸学生的校医,就像是牧民不会把狼放进羊圈里。
却被半哄半骗地躺上了床,张开大腿被人肏得说不出话满脸泪水,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什么“治疗”。
南行灯眯了眯眼睛,这才终于转过脸来瞥他,和少年定定地对视了片刻,才说:“搭上苏家那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