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肯定还是西辽河流域。
目力不能及我开始发动自己的嗅觉搜索,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那女人终于停止了对我双腿的巫术“治疗”,她见我醒来也没有跟我说话,跟之前巴尔思一样,就好像自从我离开那个毡房帐篷以后所有人都变成了哑巴。
所有人都不会说话了。
要不是我已经有了接近20年读唇语的丰富经验我真的怀疑我失去了用眼睛辨别声音的能力。
女人刚才的确念念有词,她是默念,不是真的发声,我能给清晰的分辨出两者的区别。
女人出去了,只留下慌乱并且胡思乱想的我。
我马上用手支撑坐了起来,却用力过猛直接跪在了被烧的滚烫的土炕上,然后竟然本能的站了起来。
虽然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钻心的疼痛不过却无法掩盖内心的惊奇和惊喜,我的腿居然完全好了?
我仍然不相信这是巫术治疗的结果,我更相信巴尔思说的我的腿本来就没有大碍,不去管它也很快会康复。
我更相信是巴尔思弄的那种黑乎乎黏糊糊的“药膏”起了作用。
我张开双臂保持身体平衡,开始在烫脚的土炕上重新练习走路,这是一种特别新奇和欣喜的感觉。
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热乎乎的土炕,简直比巴尔思那沧桑破旧的帐篷强太多了。
没过几分钟我就迫不及待的穿上鞋子跑了出去,我满心欢喜的以为这里肯定是一个村落,房子挨着房子,院子外面冬闲的老大爷老大娘正在晒太阳闲聊天。
事实再一次证明我太单纯了,单纯的可怕。
外面光秃秃荒凉一片,别说成片的房子就连干枯的白桦树都没有一颗,这里完全是一个山坳,一个光秃秃的山坳。
除了山和枯黄的草和草垛,什么都没有,我站在院子里如同井底之蛙。
问题是那女人也不见了,那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象?
我现在处在梦境之中?
我赶紧下意识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疼,脸和手都疼,这不是做梦,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巴尔思去哪了?
那女人去哪了?
他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这里又是哪里?
一连串的急迫疑问过后我不得不让自己再次冷静下来,并且很快就确定这里是赵宝沟。
我居然到了自己要实习的目的地,以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天边的不是朝阳是夕阳,血红的夕阳正迅速落下,好像要吞噬掉大地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