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饿了,女人做饭的手艺也着实不错,四个菜不光看着好看吃起来味道更是不得了,不是寻常家常小菜的味道,是那种不咸不淡之中保留了猪肉带鱼豆角油菜原本味道的味道。
这很难得。
在中国北方农村妇女们通常更喜欢做大炖菜,最常见的就是猪肉炖粉条,就是土豆豆角茄子胡萝卜什么的通通放进大铁锅里然后加盐加水咕嘟咕嘟乱炖。
此刻我吃到的四个菜称得上是北方炕桌上的精品美味了。
我的吃香肯定不怎么雅观,平常时候我还会稍微注意一点,现在?我根本毫不在意形象,不到20分钟我就吃光了六个馒头和方桌上所有四个菜,一点也没给那女人和巴尔思留。
仿佛这样做也是对他们对我折磨的一种报复。
吃饱喝足我才发现就在土炕炕沿下面就有一箱玻璃瓶的雪花啤酒,要是刚才看见说不定我会打开一瓶喝下去,虽然我从不喝酒,但是为了庆祝自己劫后余生的时候喝一点也没什么不可以。
我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收拾桌子碗筷,全都洗的干干净净放到简陋的橱柜里。
这不是我寄人篱下小心翼翼,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
外面的天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只有一盏灯,还是那种昏黄的钨丝灯,我却很满足的躺在灯光下一边煲着身子一边看书。
我的背包和所有工具都在,只是上面布满了尘土,我很是收拾清理了半天才总算弄干净。
做完这一切我已经疲惫的不行,眼皮又开始打架,我本来应该做一下具体计划,或者至少看一会书,可是身下的土炕实在过于温暖舒适了,有点像母亲的怀抱。
我大学四年一次家都没回过,我的母亲还没有找到,在外面常年打工的父亲也是不想一个人回家睹物思人,因此这些年大年夜都是在外面工地度过的。
这点我倒是理解他,过年别人都争着早点回家跟老婆孩子团聚的时候他都会主动申请留下来打更,这样还能多赚点钱。
我则是一个人留在宿舍过年,我寒暑假都要勤工俭学,自从大一开始我就不怎么要家里的钱。
最多午夜十二点多时候我们互相发一条新年好的短信,只有大二那年父亲喝醉了酒胡乱拨了个电话给我,但是我完全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没几分钟他就自己挂断了我也没有再打过去。
相对于母亲我完全不了解也不想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他是什么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现在我却突然对他有了一点兴趣,老实巴交的父亲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因为父亲同样向我隐藏了许多我们家族不为人知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