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长得像狗熊一样的黑将军?”
“不是他还有谁?听说他残暴至极,杀人不眨眼,宝家这些个犯人能落得好吗?”
“你不说我还给忘了。咱们啊可别惹这位煞神,送完人转身就走。”
押差们你一句我一句,言语间对黑将军显得谈虎色变,唯恐避之不及。看来这个黑将军焦海名声不太好,颇有些臭名昭著的感觉。
二奶奶听了这些话,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赶紧爬起来,双手握紧住囚车栅栏,冲苏瑾屏哀恳着说道:“姑娘,你到了那里千万不要说自己是顶替来的啊!”
苏瑾屏撇嘴冷道:“如果那位黑将军真是你们家的仇人,他会不认得苏大人府上的千金小姐?”
二奶奶知她说得有道理,近乎崩溃地呆呆直愣着眼睛,只感胸口发堵,连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见她这个样子,苏瑾屏却顿时心中舒坦了许多。
……
漆黑的夤夜,有极其稀薄的青色的浮云游动着,缓慢舒徐,丝丝缕缕,清冷得宛若绵针灸入骨髓。
许是被这透骨的寒意刺痛,也或是心中惝恍倥偬导致择席,苏瑾屏睡着睡着就醒了。
之后,她精神得很,无论怎样都睡不着了。只是不想动,所以一直蜷缩静止着。
四周虽然绿野葱郁,但阴风凄凄,吹得远处的火堆噼里啪啦地发出乍乍怪响,忽大忽小的火苗,仿若幽冥鬼灯。
寒风呼啸,将烟灰吹入一名押差的鼻孔里。那押差被呛醒,这才发现火堆已经快要燃尽了。赶忙伸了伸懒腰从新将火势勾起来,跟着,他起身打算寻些枯枝烂叶来以防火堆熄灭。
正在这时,就听一声女人甜软的呼唤着说道:“官差大哥,你过来啊!”
听声音像是二奶奶发出来的。
押差尚在迷糊状态之中,听到这声软语浑身倏地一震,恍惚中还没反应过来,二奶奶又是一声甜酥酥的叫唤,说道:“官差大哥,你过来嘛!”
她唤得妩媚妖娆,香软绵绵,专业性十足。
押差笑嘿嘿走了过来,问道:“二奶奶,跟您打听个人,从前京城勾栏院里有个叫俏芍药的花魁,你可认得?”
“讨厌。”二奶奶妖媚地伸出柔荑打在押差两腿之间,调笑着说道:“怎么,你还记得我?”
她施施然说着,眸波流动地瞅着押差悠悠发笑。
押差目光凝在她那张妩媚俏脸上,微微出神。
二奶奶眸光微眯,眼中的那份妩媚多姿已化成艳丽的烈火,灿烂华美。
她说道:“怎么,你嫌弃我一路颠簸形容憔悴?告诉你,我只消简单梳洗一番仍旧可以迷死一堆男人。只要你帮我个忙,我便好好让你尝尝香。”
她的话押差并不感到意外,却仍皱眉头问道:“帮您什么忙?”
二奶奶蹙眉侘傺着说道:“我变卖私房钱花重金才寻了个顶替我女儿瑾屏去发配的人,谁成想宁古塔的将军竟是我们宝家的死对头。他若是发现我那瑾屏是假的,必然要禀告朝廷。到时候追究下来,我那女儿还是难逃一劫啊。”
押差明白她的话,却不解她的目的,闻听此言垂目问道:“二奶奶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