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驸马,可不是一般世家子弟能够胜任的。
世家规矩重。
何况,选驸马又不像选太子妃,照着礼部给的条条框框来就行了。”
顿了顿,建元帝面带忧色地又道:“按律,驸马不能纳妾,若房里需要人伺候,从宗族礼法上来讲,那也是默许的。
但是天寿老早就说过,她将来要嫁的郎君,除了至亲之人,身边不能有任何女郎。”
其实周九如的原话是:身边不能有任何雌性动物,就算是蚊子那也得是母的。
女儿的这番嚣张言论,孟皇后不止一次的听到过。
“元娘,你看天寿对吴妃和兰妃两人的态度,就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决不是嘴上随意一说,她是认真的。
卫斯年是天寿选定的人,若你执意抛开他,甄选其他人为驸马,以天寿的性格脾气,你会很难收场的?”
看着孟皇后,建元帝神色极其认真地说道:“倘若她和卫斯年一声不吭的走掉,那还算是好的,要是赶上她心气不平,你选谁,她就敢杀谁。”
“师兄,天寿是个孝顺的孩子。”
孟皇后虽然听得心中震怖,仍强撑着辩解:“她不会……”
“你觉得她不会什么,是不会弃我们而去,还是不会杀人?”
建元帝直言堵了孟皇后心存侥幸的话,“你从来都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她,你不能拿她当一般的闺阁女郎看待,她将来要走的路,与这世间的任何人都不同。”
“可我也是为了她好啊。”
孟皇后直觉得满腹的委屈与抱怨,“师兄,你看看,卫斯年自小在山林中与狼一起长大,除了一身的武技,他不通半点人情世故。
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我们的女儿。”
“卫二郎只是一心专注于武道,忽略了其他。”建元帝握住她的手,柔声劝着,“你抛开偏见,换个角度想,是不是觉得一张白纸好作画?
他既是天寿选定的人,就交给天寿慢慢调教。他若真心待天寿,就会成长为天寿所期望的样子。”
孟皇后听罢叹了叹,未再说话,转身来到内室榻边坐下,望着酣睡中的周九如,面色沉凝。
她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怎样的难过,就是没有办法应付和面对卫斯年。
好像……只要女儿喜欢别人,表现出独立的决心或者远离的意愿,她便有种被出卖和遗弃的感觉。
默默坐了许久,最终还是释然:“便宜卫斯年那狼崽子了。”说到狼崽子三个字,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一副要杀人全家的神情。
怕打扰父母秀恩爱,周九如一直没有做声,闭上眼,不知不觉又睡了个回笼觉。
此时咋然醒来,便听到了孟皇后这句话。
她猛的坐起,挠着头。
刚醒,大脑虽不如往昔那般清晰,但她却是记得,睡着的前一刻,父母还在外厅脉脉温情的秀恩爱!
这会儿,画风怎么就转到卫二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