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乃是将门出身,王老将军乃是靠着一身本事,从小兵爬到的将军,王氏幼承父风,最瞧不起就是那些媚上幸进之人,闻言撇嘴道,
“他们也是好脸,前头的事儿,我们还未同他们计较呢!”
韩世峰应道,
“你让三姐儿以后远着点儿韩露她们便是!”
王氏点头道,
“妾身晓得呢!”
今年韩世峰一家没有回通州,便派了韩忠回去一趟,走时拿了些银票,王氏私下里同苗氏叹道,
“今年二姐儿买宅子便花了不少银子,家里有些拮据,偏通州那边的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幸好先帝驾崩,这个年过得清静些,要不然只怕还要多使银子呢!”
说虽这般说,但多了两家亲家,自然少不了走动,又夏家如今乃是伯爵府,上门的礼也是有规矩的,还有因着夏家的关系,他们家里来往的人也多了些,回礼自然多些,东西虽见多,但现银却见少,这一进一出手上便吃紧起来。
苗氏也是深有同感道,
“夫人说的正是,他们都当我们家是守着金山银山过活,却不知我们的日子也过得不容易!”
韩府里今年嫁了两个女儿,又给二女儿买了宅子,银子便见了少,偏韩世峰不肯丢了脸面,每年给通州老家的银子是半分不肯少,韩世峰倒也不是那不通世事的假丈夫,对妻儿自然也是心疼的,便从自家那账上拨了银子过来,只王氏心疼丈夫年节里出门应酬,手上没有银子失颜面,却是又还回去了,还要强颜欢笑的对韩世峰嗔道,
“老爷真是的,我们家再短银子,也不能少了你的,尽管放心用就是了!”
但背地里王氏便只有将这些话同苗氏讲,
“有事时通州那处的人一个都靠不上,无事时分银子倒是每房人都不见少,少了谁都要得罪人,也不知这样的亲戚走动有甚么意思!”
苗氏也应道,
“若是通州老家那头田产房屋给我们守着也就罢了,偏还悄悄儿占我们的,奴婢这心里想起来也是不高兴的!”
王氏心下里不爽快,一直待到初六这日韩忠回来,见那车上有一车的土产,王氏才心里稍宽了些,暗道,
“虽不是盼着他们的东西,但有来有往总算心里好过一些的!”
往年里,年景好便有,年景不好便没有,他们的银子却是每一年没有断的!
王氏便问起韩忠,
“老家里各房可好?”
韩忠点头道,
“各房的人都好,大房里嫁出去的七姑奶奶生了个儿子,小的代老爷送了二两银子的贺礼!”
七姑奶奶便是那韩香草,嫁了丈夫虽说有些呆傻,但生下的儿子据老家里见过的人说,还是十分机灵可爱的,如此韩香草也算是后半辈子有靠了!
王氏闻言点头道,
“你做的很好!”
回头便让苗氏加倍打赏了韩忠,其余韩家倒是无甚事了。
这个年关就这般平静无波的过去,一出了正月,皇帝陛下便要大婚了,因着前头诸事按着礼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到后头请期的时候,钦天监算出三月十二是个好日子,这时节王大虎与赵九廷带的人已经到了镇江。
卫武见来的乃是自家师父不由的是喜出望外,
“师父,怎么劳动您老人家大驾了?”
这寒冬腊月不在京里过年,倒是跑出京来了!
王大虎哼道,
“左右老子在京里也是一个人过年,倒不如出来寻你这小子!”
卫武笑嘻嘻同他见礼,又同赵九廷见礼,
“赵叔也来了!”
赵九廷今日的样儿乃是换做了一个满面风霜,肤色黝黑的行脚商人打扮,闻言笑道,
“你小子怎得认出我来了?”
卫武应道,
“倒是没认出赵叔来,只我的信上请了霍大人派您过来,见您同师父领头而至,自然便猜到了!”
赵九廷哈哈一笑道,
“好啊……原来是你小子害得我不能在京里过年……”
卫武忙抱拳歉然道,
“这也是小子无能,差事没办好,倒要劳动赵叔跑这一趟了!”
赵九廷笑着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