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准备再说些话的午寡心口一哽,十分想冲他咆哮出声。
子独这个缺心眼没脑子的,这是活腻了,想要找死是吗?!
但是别带着她一起死啊!!!
这个女人刚才既然能那么熟稔地和他们打招呼,没问话就知道他们二人的名字,明显就是已经听到了他们之前谈话的。
这人、呸,这个死鬼怎么不动脑子就敢开口说话呢?!
果然又要被这个缺心眼的玩意给害死了!
这一次死了,可就是真的没了。唉,也罢。
果不其然,还没等午寡想出补救的法子,她就见得那个长得十分合她心意,现在却是恨不得是从来都不曾遇到过的女人在听了子独的这一番话之后,直接笑出了声。
“我怎么记得刚才你却不是这么说的呢,你们二人来此不正是为了这个所谓的“永生”二字么。怎么,子独壮士是记性不好,所以把事情给记错了?”
子独被她这么一说,也是反应过来自己是说错话了,连忙回答她道:“对对对,是我记错了……”
如果反派是这种智商,那数百年前的那些人死得可真是玄奇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路瑶唇角微扬,抬手当着他们的面轻轻一勾,
“既然记错了,那子独壮士便好好想想罢。至于说不知道的午寡姑娘,我也不为难你,之后你可以不用说话了,在一旁歇息看着就好。”
“啊!”
侵入魂体深处的剧痛猛然袭来,午寡一点也没料到说慌被揭穿的子独没事,反倒是自己先挨了一遭。
明着有错的没事,就说了句不知道的反而被如此残忍地对待,这是个什么理?!
午寡被疼得只顾惨叫,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又是嫌弃猪队友,又是暗骂面前这个人不按常规来。
不管怎么样,你倒是让子独顶上的那道剑影落下来,也给他一剑啊!
连声附和的子独话还没说完,便被旁边突然响起的惨叫声给惊得闭了嘴,顿时转过来看向旁边正哀嚎不已的午寡。
见悬在她顶上的剑影就那么直直地插在了她的魂火正中,叫得这么凄惨却是连挣扎都没能挣扎一下,立马就急了。
“你这臭娘们怎么回事,我都说是不小心记错了!你快放了午寡,不然老子叫你好看!”
“……”午寡被他这番叫嚣给气得闭了嘴,她已经连惨叫都没心情叫了,直接摊平了魂体,犹如一条死蛇似的,就那么软塌塌地被钉在了空中。
这狗东西果然是真的想害死她!
子独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想要搭救的邻居给嫌弃死了,一边朝路瑶凶狠地叫嚣,一边将自身魂火分化一缕出来,让其悄悄地往内殿而去。
平常相互间再是怎么嫌弃,那也是相伴了近乎千年的邻居,怎么说也是有点感情在的,他怎么可能就这么冷眼地看着她被欺负。
何况午寡若是死了,他自己就算能够逃出这人的掌控,同样也是活不长的,还是得救。
此时正值初阳升空,迷雾消散过后天光大亮之际,加上在龙门打开之时,大殿各处便自发点燃起来的灯烛,他这点魂丝在明亮的大殿之中,那是一点也看不出异样出来。
子独对将他们拘魂的那个老魔头布置在这里面的各种杀招很有信心,仗着他这么些年看下来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以及束缚他们的封印也出现了松动,自身活动范围大了些,冒一冒险还是很值得的。
他这个小动作做得极其隐蔽小心,若是清铖界之人,必然是极少能后发现的。
不过可惜的是,他的判断标准除却他自己活着的时候那点贫瘠见识之外,更多的,则是来自于数百年前宗派中修为最多也只在力将级别(二流)的年轻弟子。
而路瑶虽然年轻,但以修为境界来说,足够做他们的师祖了。
对于子独的小动作,路瑶看得清清楚楚,也没给他心存侥幸的机会,直接抬手一划,一道虚白剑影便于倏然之间,出现在了还没飘出多远的魂丝之上。
在子独的视角之中,那道突然出现的虚影就只是那么轻轻地在魂丝之间一扫而过,那一小缕的魂丝就成了真正的白烟,瞬间消散于无。
魂魄受损,这会轮到子独惨叫了。
一旁刚适应了剧痛缓过来一点气的午寡听他喊得凄惨,更是气,也忘了路瑶之前说让她闭嘴看着的话了,恨声道:“你他娘的能不能闭嘴,老娘被钉在这里痛得死去活来的也没你叫得这么惨!”
这么个窝囊愚蠢的东西,她没被他气撅过去,真的是她承受能力好。
“……”子独感受着顶上剑影越来越重的威压,没胆子和午寡吵,默默闭了嘴。
路瑶心念一转,将子独头顶上的灵识之剑往他的魂火处贴近了些,冷然说道:“现在,老老实实地去将转轮玉盘拿出来,再和我耍心眼,今日便是你们两人‘永生’的尽头。”
被困在一盏小灯里不得自由,顶了天也只能在这周围走走,不是沉睡就是发呆,这种“永生”,又有什么意思?
“我们真的不知道,仙姑……啊,”
见他还打算装傻,路瑶略一抬手,直接让他切身体会一下他邻居的待遇。
痛呼惨叫不受控制的喊了出来,子独感受着被头上那个剑影插中魂魄,如同被撕裂的剧烈痛楚,立马认了怂,飞快地改口。
“……我想起来转轮玉盘是什么了,还请仙姑暂且收了仙术,我现在就去拿,这就去,请仙姑饶命啊!”
本来已经缓过气来的午寡因着突然又加剧起来的痛苦疼得恍了神,等再一次适应了过来之后,便听到了子独求饶漏底的声音,再没了说话的想法。
同属一方的伙伴是个拖后腿的,偏偏还是甩都甩不掉的那种,她又能怎么办呢,认命吧!
路瑶启诀将插在子独魂火之中的灵识之剑挑起,还没等他高兴起来,那道剑影便化作一道细丝缠绕在了他的魂火之上。
子独有些别扭地看了看身上的那条白,有些不情愿地问向对面的人:“仙姑这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