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亦是安静的守在雅居外,担忧着里面如今脆弱的小女子。
今日帝君去了一次万志阁,找了书神,随后又去了父神那,虽不知谈了什么,却也听到了几句,临走前,书神道:“神与人相同,各有各的命数,受制于天道,也许,这就是她的路呢?孰对孰错,走了才知晓啊......”
父神道:“事关三界,帝君可莫要心软,杀一人能救万人,想必帝君该知道如何抉择。”
回来的路上,帝君周身的冷意浓郁,一言不发,白泽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不敢出错,这还是它第一次见到帝君如此。
天下是要大乱了吗?
不,已经大乱了。
晴嬅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躺在一旁的男人。轻轻的说:“师父,你回来了。”
烛胤闻言瞬间睁眼,眼底的心疼不带掩饰,将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上。
嗯,已经退了烧。
如此,烛胤才松了口气,将人整只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她的淡粉色的脸蛋,低声道:“发生了何事?”
晴嬅敛眸,将头靠在了男子坚实有力的胸膛上,默了默,才道:“不小心落了水,受了惊吓,师父又不在,我......”
下巴被人抬起,烛胤皱眉凝视着她的眼睛,覆有薄茧的手轻轻滑过她微颤的眼睫,说道:“嬅嬅在说谎。”
晴嬅指尖轻颤,眼神躲闪。
她要如何告诉他呢?她记起了第九世,蚀骨之痛,惨无人道,被数百人分食,想都不敢想。
现在多少明白,自己神魂受损,怕就是和这悲惨的第九世有关,师父为了不让自己回想起难过,便封了这段劫。
只是在梵天池时,一接触到幽兰花,便想起了所有,但不知为何,师父貌似没发现封印的松动。
封印没有松动,她又是如何想起来的?难道,是幽兰花的记忆?晴嬅顿时有些后怕。
烛胤将女子的纤手放在自己掌中,也不勉强她,“嬅嬅不愿说,便不说。只是别闷着自己,万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晴嬅抿着仅有三分血色的唇,问了句:“师父认为,背叛是何种滋味?”
烛胤闻言,心头一颤,凤眸闪过异色,将手里的纤手握紧了。
他不回答,反问道:“嬅嬅认为呢?”
晴嬅怔怔的看着那握着自己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里的悲色,神情哀默,“我想,应当是无比绝望,痛不欲生的吧。”
顿了顿,又抬手轻抚着男子清隽沉静的面容,嘴角牵起一抹淡笑,“师父会永远站在嬅嬅这一边么?”
烛胤微微侧首,薄唇落下一吻,承诺道:“当然。”
晴嬅笑了,“好。”
夜深人静时,两人依偎着睡在一起,然而烛胤彻夜未眠,似是看不够,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她一整夜,明眸善媚,香软的身子半掩于被褥中,若无他的暗中施法,她定会一夜无好眠。
说到底,她还是没坦言发生了什么,看来,还是要他自己查查。
烛胤无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