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的,外面的乞丐着实太多,听说他们中有人主动参军,和凌公子一起保家卫国呢,可是更多的却无力只能够留下来,想来朝廷会有旨意吧。”
摇摇头,沈媚撇撇嘴,“我倒是瞧见官兵正在赶人,现在是城内的,总有一日会殃及城外,到那时候,众人更加流离失所。”
“灾民如何安置都是朝廷皇上的事务,轮不到我们来头疼,东家,现在那么多伙计都指望你呢。”
之前的事情,整个酒楼大伤元气,如今还需要拨出银两用来供应李家庄的多名女子,若是沈媚再揽上流民,酒楼迟早得倒闭。
“我只是说说罢了,这些时日若是有能力,还是支上一口锅尽绵薄之力赈灾吧。”一口锅虽然帮不上大忙,对酒楼的影响不是很大,却能够救活他人。
能帮一点是一点。
其实在路上沈媚早已经合计过,他们中很多青壮年也是劳动力,若是有居住之地,能够在京城附近开垦田地,说不定还能够自足呢。
可是皇上如何能够允许呢?
派了酒楼几个力壮的前去,沈媚偶尔前去帮忙,等到了之后却发现人数有增无减。不少人常常忍饥挨饿,排队领粥的队伍一眼也望不到头。
虽然有几个粥摊,长期下来也架不住涌来的人越来越多。半月来朝廷毫无动作,如今阴雨绵绵,在荒郊野外没有避雨之处。
沈媚派人外出砍伐树木割来茅草,搭建几个简便的茅草屋,供众人遮风避雨的,自己也参与其中。
“老夫人,我们回去吧。”
阴风冷雨,吴月茹近日得到消息,听说沈媚终日在城门外和流民搅和在一处,便即向老夫人提及。
沈媚在凌绍一离开后人便躲在酒楼里,老夫人想着凭着她好强的性子,怕是因为凌绍离去而与将军府生分。
想想并非厌恶,仅仅觉的凌绍娶为正室夫人委屈儿子而已,如今悄无声息地离去,禁不住想起诸多好处,倒有一丝心疼。
在吴月茹提起之时便坐上马车一起来到城外,果然便瞧见沈媚正和众人一起劳作的情形。
“就算二弟出征在外,她也算是名义上的妻子,将军府的亲眷,哪能够在外面如此不顾身份和下等人……”
不待他说完,老夫人已然大步走了上前。
往先在将军府只是听闻众灾民的悲惨,如今瞧见眼前的景像,老夫人一阵心痛,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在战争中饱受摧残,如今来到皇城根脚下却无人理会。
瞧着个个目光呆滞,双眼无神,阴雨绵绵之下身子挤作一团,早春的天气犹自冷寒,众人瑟瑟发抖。
沈媚将最后一把茅草递给木梯上的男子,旋即上前搀扶着老弱妇孺,将她们安置在茅草屋。
忙碌之间只见到老夫人正站在远处微笑,沈媚眨了眨眼睛后才连忙跑了上去。
老夫人掏出手帕递给沈媚。
头发上粘着的毛草以及泥土,浑身脏兮兮的。
“不必啦!老夫人!”
心中惴惴不安。
“偌大的茅草屋并不牢靠。”
“是呀,也只是暂时而已。”
遇到风沙天气,茅屋很快便会吹倒,现在只能够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