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东家给惯的,照我说呀,这类的客人不来也罢!”他抓着掸子拂去酒坛上的灰尘,冷眼望着窗下几人。
沈媚倒不介意,多人前来到可以壮壮气势,知道方叔是着急,便劝他先在里间休息。
白府近来宾客如云,自从女儿封为郡主之后,有好多名同僚携儿带女前来拜访,不时打听尚书的择婿要求。
瞧着意思多人好似有意联姻,惹得二老开心不已,可是女儿神色淡淡的,推三阻四,今日李大人带着公子前来拜访居然闭门不出。
“女儿真是被惯得越发没了规矩!”
他让夫人安抚客人,自己来到女儿闺房外。是座被绿藤缠绕的小楼,悠悠地透出几分凉意。
人才刚走上前去,突听见玉珠惶恐地说起牢笼中的一位男子。
“他派人务必请奴婢前去,说熬过苦刑都不曾开口,且将一切揽下来,希望往后郡主能网开一面放过他家老小。”
“当初可是说好的,不成功便成仁,他倒有脸提条件,他的家人呢?”
“主子不会真想对他们动手吧?”
白依依依的声音透着冰冷,“京城是没法呆的,令他们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无情!”一席话听得外面的尚书心惊胆战。
女儿还是未出阁的姑娘,里面说话的女子狠毒无情,哪像是寻常乖巧地身前承欢的女儿呢。
他不敢置信地伸手将门推开,望见惊慌失措的女儿时心中沉沉,好似坠入无底深渊,睁圆的眼睛难以置信。
白依依不提防父亲站在门外,连忙平复心情,冲着玉珠一使眼色,自己笑着迎上前去,“父亲怎么突然来了?”
还未等走近,尚书猛地抬手,拍的一声巴掌重重落在脸颊上,毫无意识的动作自己心中一慌,摊开双手。
白依依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哀哀地问道:“父亲,女儿做错了什么?为何会惹得父亲如此大怒?”
“你们刚刚商量的,我听得一清二楚,女儿,你竟敢做伤天害理之事!”
“老爷冤枉!”玉珠的膝盖一弯,重重地跪下,头抵着地面恳求道:“都是奴婢的错!”尚书抬腿将他踢到一边,唇角有一丝腥红。
父亲下手极重,顾不上脸庞上的火辣辣的疼痛感,仰着脸庞,“今日女儿就实话实说吧,什么郡主,对白府不是好事,都是沈媚设计的。”
将近来查到的事情一件件说出来,最后怒道:“若不报仇我誓不为人,也是因为沈媚身份特殊,与将军府有瓜葛,才不敢贸然行动,不过用些小动作恶心恶心人而已,那个男子不是好人,寻常犯下了不少案件又隐秘,连官府也动不得,如此也是替天行道。”
“果真如此?”尚书渐渐平复激动的心绪,看向女儿不似刚刚的恼怒,“父亲,女儿所为不是自己,都是为了我们白家的荣耀。”
低头望着通红的掌心,再瞧着女儿脸上五个明显的指印,心中有一丝后悔。
玉珠寻来膏药,尚书转身一甩袖子摔门而去。
长长舒了口气,白依依双腿酸软跌坐在地上,被搀扶着方才在窗下的软榻上坐下,透过高高的窗台,见到父亲略有些迟疑的步伐,低低地说道:“还好父亲相信。”
“主子,若是老爷前去看查底细,我们岂不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