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妇血口喷人!死有余辜!”
武松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这番话气得的血气翻滚,他劈手捉过潘氏,挥刀就要去杀。
“叔叔若要灭口,那就杀了奴家吧!”那妇人一看武松又要动手,赶紧不管不顾地叫嚷起来,“只是叔叔杀了奴家,就没有了奴家的口供,等到衙门问起来,叔叔该去怎么说?”
“二郎,你休要如此急切,且容潘家娘子把话说完,也好让乡邻们明白一些。”
王婆一听那妇人这么说,心里也是暗生疑窦,那妇人天性淫荡,或许她和二郎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过不管是真是假,现在经那妇人这么一闹,倒让王婆看到了机会,当下也叫嚷起来。
“老猪狗住口!待我先杀了你再说!”
武松上前去抓住王婆,那婆子杀猪般喊叫起来,张老头赶紧起身去拦:
“都头且慢动手,这两人什么都没说哩,都头要是现在杀了王婆,衙门那里又该如何交待?不如让潘家娘子说完,是真是假自有公论。”
武松的尖刀都已经举了起来,一听这话犹豫了一下,没有了口供就是胡乱杀人,这很难让乡邻们服气。
恰在这时胡正卿也停下了记录,他对着老张头连连挥手:
“慢些慢些,你这老儿说的忒快,我都记不下了,回头衙门问起来终是不好。”
姚二郎和赵四郎两人也开口相劝,现在什么口供也没有就要杀人,到时候难免要上衙门费些口舌,两人本就不愿意前来,当下心中都有了怨气。
再说,在众人的内心深处,都对潘氏的话产生了好奇。
“都头,且让潘家娘子把话说完,若是拿不出证据,也算还都头一个清白,让大郎死个明白,若是仅凭都头一面之词,小老儿斗胆说上一句,这个见证小老儿无法去做。”
张老头见武松有些犹豫,又壮起胆子劝了起来。
武松虽然极不情愿,可是也只能收起了尖刀,他当胸一把扯住了潘氏,抡圆了掼在了桌上,那把尖刀顺手又插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婆娘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吃我一刀!还不快快实话实说!”
要不说武二郎真是一个钢铁直男,他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实话实说,可是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之后,众邻居早就心生疑窦。
那妇人早就已经名闻乡里,而二郎英武过人,又在家里住过一段时日,这让众人心中难免有些想法。
“潘家娘子,你说和二郎有染,可有凭证?”
王婆知道只要揪住这个话题不放,武松就没法去问别的,索性又壮着胆子鼓噪起来,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把水搅得越浑越好。
“你这老猪狗住口!”
武松异常恼火地指着王婆喝骂,又一把扯过了潘氏,一双虎目都已经变成了红樱桃,“你这妇如此污蔑与我,今日若是拿不出证据,俺定要杀了你这妇!”
“叔叔且放手,奴家自然会说。”
潘氏慢慢从桌子爬了下来,那副娇柔的模样我见犹怜,“叔叔提上裤儿就走,要是叔叔不认,奴家哪里说得清?好在奴家还有一个物证,且容奴家取来。”
一听还有物证,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胡正卿却很不识趣地停笔看着武松:
“都……都头,这些记还是不记?”
众人一听都看向了武松,这些复杂的眼神看得武松有些尴尬,他一向是一个坦荡之人,哪里能够受到了这个,再说自己说了几次一句不落,当下对着胡正卿点了点头。
胡正卿在这里奋笔疾书,潘氏却在那里哭得梨花带雨,武松又要出手去打,王婆见状却又嚷了起来:
“都头这么急切的想打死娘子,难不成是怕她拿出凭证么?”
“都头,且让潘家娘子说完,她若拿不出凭证,也好给都头一个清白,都头要是总这么急躁,我都记不住了。”
负责记录胡正卿有些忍不住了,他也开口阻止武松,这武松屡屡动手就打,让他这个作记录的写起来很是困难,都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武松的肺都要气炸了,可是却又无可奈何,他虽然是个直筒子,可也知道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