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纤长紧了紧大氅,贾蔷瞅了站在一侧给自己打着竹伞的潘又安,淡淡询问道:“你有证据?”
“这事不说别人,平儿姑娘起码知道。”
“可有证据?”
“这个,那一百两他们化整为零,扔到池塘里都打不出个响,小子又怎么真的拿到真凭实据?”
见潘又安语气越发低落,贾蔷再次问道:
“那我且问你,即便你真拿到了赖管家吃这百十两回扣的事情,将事情捅出去,那又如何?能处置了赖二管家?
不说西府的老太君会回护,便是他母亲赖嬷嬷我也得卖一个面子。毕竟晴雯可是赖嬷嬷调教好,借由赖大、赖二送来我身边的。”
“这……”
潘又安被他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
倒是贾蔷,回身撇了一眼门外,轻声淡淡道:
“所以……不急。”
挠了挠脑袋,潘又安问向他道:
“蔷爷,您可是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
贾蔷并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的谋划,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深谙“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的道理,继而转移话题:
“先前我让你寻访的大匠可有消息?”
“有,这我早请来了,就等您接见呢。”
提到这个,潘又安又来了兴趣:
“蔷爷儿,您真打算将正房让给珍老爷,重新在修缮一座新的房屋?那这钱可就花的海了去了。
我听平儿姑娘说过,真要是按照您自己设置的图纸,虽然能在宁国府与荣国府交接的空地上重起一片屋子,却至少得一万两银子,您说您这是何必呢?直接将珍老爷和珍大奶奶……”
“好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需要我教你?”
不等潘又安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贾蔷已然皱眉打断道:
“珍老爷和珍大奶奶待我如何,你不知道?若我因为珍老爷躺在床上不能苏醒,便将将其移居偏房,你让旁人如何看我?”
“这个……”
潘又安再次被自家小主子一句话憋的哑口无言。
虽说府内私底下也传言,珍老爷能将好颜色的蔷二爷留在府中好生供养,是为了将其当成自己的“禁、脔”,可不管这事传的是怎样有鼻子有眼,起码这件事情还没发生,谁能说贾珍做的差了?
更何况,当着小主子的面说这个,这不是讨打么?他潘又安才没那么不识趣呢。
正尴尬间,进的内院,便见大丫鬟平儿带着晴雯和袭人两个丫头婷婷袅袅的走来,那三幅娇俏多姿的身子看的潘又安眼热,忙低下头非礼勿视。
见他浑不自在,贾蔷便打发他出去,让他找那位大匠来书房商量招募工人、起底房屋之事,潘又安这才应声离开。
平儿赶紧将撑着的一把竹伞送护过来,袭人又将一个暖炉送上,感受到暖气传遍全身,贾蔷才温润说道:
“平儿姐姐,我说过送戴大家离开不过一会功夫,你们何苦出来挨这一遭?咱们之间无须如此。”
“爷说那些话是体谅婢子,可婢子也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真要是我们毫无规矩,日后少奶奶进府了,可看着大不像呢。”
平儿并不想在这方面多谈,在陪他进书房后,袭人帮他卸去大氅,晴雯又送上烫好的茶水伺候,
这让原本习惯自己事情自己处理的贾蔷与她们相处还没多久,便一头扎在这“堕落、腐化”的封建社会,再也不提自力更生这种事情了。
“这么说,爷的婚期可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