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晴雯眸中酝酿起水雾,贾蔷知道自己那些话到底有些唐突这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俏丫鬟了,只能松开手臂,良言安抚,道:
“好,好,方才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认错。
可你那刚才那番话中饱含怨气,总得让我知道这怨从何来吧?难道从你服侍我开始,我还短了你了一应所需了?”
“那自然是没有的。”
晴雯也知道贾蔷那些话中没有奚落之意,所以这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
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来,到底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爷是多细致心思的一个玲珑人物,怎么会短了婢子的一应所需?
不提这穿的绫罗绸缎,吃的美味佳肴,便是饮食起居,也和那大家小姐们差不了多少。
只是婢子们到底是一个贴身丫鬟,若连伺候爷饮食起居的本职工作都不做好,那该如何让外人看待我们?
这几日里,就有不少歪嘴的婆子、下贱的长舌妇在四处卖弄,说什么‘西府说好了送三个丫鬟过来伺候蔷爷儿,哪知是送来了三个小姐’,
‘那两个年龄小的暂且不提,只说那琏二奶奶的身边人,被送过来,哪里是做丫鬟的命?完全是姨奶奶的尊容啊’。爷,您听听,她们说的是人话吗?!”
说到最后,晴雯的语气难得有些急促,道:
“才到府上的第一天,我们便想在爷身边,日夜轮流照顾您,是爷说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这个提议才打消的。怎么到最后,反倒成了婢子们的不是?”
贾蔷没想到他这些日子没过多插手府上的事情,倒是让府中蔓延起了一股歪风邪气,连他身边人都敢肆意在私底下嚼舌卖弄了。
可见,这宁国府从上到下,到底糜烂到了何种程度。
略一沉吟,贾蔷询问道:
“我不是把内府的管理权交给平儿姐姐了,难道她没有着手处置?”
一听到他这个问题,晴雯更是来气,瞥了一眼贾蔷并不言语。
见此,他只能将目光对准袭人,无奈说道:
“袭人,你不会也在这个时候和爷闹小脾气吧?”
抿了抿红唇,虽然见晴雯传来不许她说的深意眸光,可到底袭人还是心向贾蔷的,倒是不好让他在中间做一个糊涂爵爷,只能说道:
“除了刚才晴雯说的那些话,府上还有好些极为难听的言语。
其中不少是和平儿姐姐相关的,都说爷不让平儿姐姐侍奉左右,是因为她是从西府琏二爷家中出来的,身子不干净,这才讨了嫌,早晚有将其打发回去的时候。
若是只有一两个闲言碎语到不怕什么,可就怕传的多了,平儿姐姐在听的多了,真想岔了,所以一直没有出手料理此事。”
“……”见此,贾蔷是真的有些无奈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没有收纳平儿、晴雯和袭人侍寝,竟然就会闹出这样的风波?
可不说晴雯、袭人才十一、二岁,还是后世小萝莉的年纪,他根本下不去手,便是那十六、七岁的平儿,连十八岁都还未到,这在后世,也还没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他根本不愿去做那禽兽。
哪想,他这好心还办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