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目今袭人以被自己收房,未来他们是断不会有联系了。
这么一想,贾蔷都感觉自己破坏了他的姻缘因而对他有些内疚,那要不要提前将宝二爷介绍给这位蒋官人呢?
万一他们真的王八看绿豆,相中眼了,那西府上可就变得无比热闹了。
贾蔷还没将这种腹黑的想法收回,身侧便传来一道轻缓、沙哑的声音,对着那老者怪罪道:
“连宁国府现任袭爵人贾都尉都不知道,你还自诩为‘本地人’?我看你也是个有眼无珠的。”
“宁、宁、宁国府?!”
虽说大周传言至今,立朝之初的“四王八公”都已经有些没落,可作为最顶尖的勋贵之一,贾家荣、宁两府对平民百姓,还有很深的威慑力。
听闻旁边这位官爷开口,老者愣了一下,才错愕出声,道:
“哪个宁国府?莫非是前阵子府上传出闹出丑闻的那个贾家宁国府?!”
“出言不逊,该罚。”
未等贾蔷开口,先前说话之人已经瞥了这老者一眼,轻轻落下一句话来。
这时,他身侧两名穿着常服的锦衣卫扈从便要上前将这老者拖出去,掌嘴教训一番,却被贾蔷一句“不知者不怪”拦下了。
再将这老者打发了之后,这才看向了这位大周朝中的后起之秀之一。
不知为何,即便他还没有和钟徽钟子宸相见,但他敢肯定,面前这人就是现年二十五岁的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无疑。
但见他身形如玉,风度翩翩,饶是里间穿着一身三爪蟒袍,束着鸾带,也没让他看上去多么桀骜,反而,面色有些苍白,衬托着那红唇更显妖艳,在外披着一件白狐大裘,让他又有几分“文弱”之态。
若非他刚才那一两句彰显了北镇抚司的高层权势,怕是旁人只以为他是个俊俏书生。
果然,未等贾蔷多想,钟徽已经抱拳开口,道:
“在下钟徽钟子宸,添任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一职。先前拖张大人给贵府送上请帖,实在有些冒昧,还望贾都尉勿怪。”
“钟大人言重了。”
贾蔷微微一笑,回礼说道:
“便是我在府上,也多曾听闻珍老爷和西府上老祖宗夸钟大人是个天下少有的青年俊彦,让我们不少贾家子弟向您好好学习,
不说蟾宫折桂,问鼎三元,便是多涨一些见识也是好的。为此,贾某倒真是对钟大人神交已久,今日相见,实乃幸事。”
话锋一转,便见贾蔷单刀直入的问道:
“只是不知,钟大人邀请贾某来此,所为何事?”
“此事不急,我已在三楼备好了雅间,还请贾都尉与我入里间相谈。”
见钟徽钟子宸如此沉心静气,表现的不疾不徐,贾蔷眸中闪过了一抹异色。
若他表现的如同明朝锦衣卫指挥使一般,恣意轻狂,是个骄纵佞臣也就罢了,那并不值得他多么在意,可面前这人手掌重权,却依然行事谨慎,这才让他另眼相待起来。
他也越发觉得,这钟徽钟子宸邀请自己而来,还真有可能“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