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皇后指使的琼枝?”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如实汇报查到的情况。”
既然开了头,后面的话说起来也就很容易了,崔尚宫继续说:“皇上,奴婢还查到,皇后多年不孕,从太医的脉案和抓药的记录中,看到皇后一直有使用红花调理。”
这些证据皆证明皇后的嫌疑最大。
皇上心里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皇后若要残害皇嗣,大皇子和二皇子该首当其冲,或者就根本不存在两位皇子。
不过,几番思虑后,皇上又推翻了自己,当年皇后专宠,为了皇上或许能容下妃嫔的孩子,可人是会变的,尤其自己来了以后,皇后一朝失宠,心里产生嫉恨也未可知。
一时皇上又想起昨夜皇后在李婕妤处,似乎是处处维护着琼枝的,这越想心里越发不确定。
皇上负手站立在窗前,久久没有动静,崔尚宫也屏息静立着,御书房里静得人心里发毛。
“着宫正司传坤宁宫和储秀宫的宫人审问,不必动静太大,务必问出结果来。”皇上最终还是下达了指令。
崔尚宫明白,审问要悄悄的,最后无论结果如何,都好收拾,可见,皇上还是顾念着皇后,崔尚宫领命去了。
皇上即刻召了皇后到御书房,拿崔尚宫查到的信息给她看。
琼枝是坤宁宫出去的宫女,容茵自己都已经忘记了此事,眼下被翻出来,容茵有片刻的呆愣;又看到自己使用红花一事,随即反应过来,皇上这是怀疑自己是凶手?
从昨日的谣言诋毁,到今日的琼枝栽赃,别人一连串的攻击,容茵没有多放在心上,只是皇上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却让容茵的心沉进了冰窟窿,再没有一丝热乎气。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看向皇上的眼神无爱亦无恨,轻飘飘的一眼,这一眼竟然皇上的心紧缩了一下。
“皇上问臣妾如何看待这些?回皇上,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是臣妾指使的,臣妾有动机,有人脉,还有物证,不是臣妾会是谁呢?”
容茵的不予置辩令彰显着一种不屑,皇上极为不快,原本期望听她坦言相告,哪怕是哭闹辩解呢,也比冷嘲热讽强些,这女人当真是有恃无恐,朕今后就要将她的“恃”收回来,也让她好好恐一恐!
皇上心中思定,也不多废话,冷冷地盯着皇后道:“皇后这是认罪?”
“但凭皇上查,若查出来真是臣妾的罪过,臣妾绝无二话。”
这话很有些挑衅的意味——意思便是“你有本事你去查”!
“朕自然会一查到底,希望最后皇后还能这样镇定!你告退吧!”
容茵一刻也待不下去,起身行礼后转身便走。
皇上看着她这没规矩的举动,真是恨不得下旨打板子的份,最后只在心里默默念叨:给朕等着,早晚要你好看!
宫正司里的人员皆是宦官,宫正跟六局的尚宫同级,乃正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