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定的信一早就到了寒飒手中,可是昨天萧慕白就吩咐过了,今日不许任何人进弄梅居,连暗卫都被撤了出来。
这当口,他是万万不敢吱声的。
而酒醉的萧慕白清醒之后,手中拿起枕边的玉肌膏,陷入了往日的沉思之中。
小的时候,他约莫着还是六七岁的年纪。
父皇有次去母妃的寝宫用膳,萧慕白趁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拾起皇上的酒杯,偷偷拿到桌底一饮而尽。
等到琦妃发现他人不见了的时候,派人满宫满院的寻找。
最后在桌子底下,发现他已不知睡了多久。
琦贵妃看了看他身边的酒杯,叹了口气将他抱到床上。
结果,他喝完那一杯,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琦妃吓了一跳,甚至还召来了御医。
确定他只是醉了,守着他到夜间醒来才斥责了他。
但是,以后也再不许他饮酒了。
后来,他十岁生辰的时候。
又被许温澜唆使着喝过一次,喝完也是醉倒了。
第二天清醒之后,便见许温澜坐在他床边一脸的愧疚之色。
他撇了许温澜一眼,见他满面自责,不由心中一软,温声安慰道:“我无事,不过是多喝了几杯而已。”
谁曾想,许温澜见他醒了。
面色瞬间化为惊喜,语气带着极度的愉悦之音,对着他道:“你昨天只喝了一壶你知道吧?”
萧慕白揉了揉头疼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喝了盏茶道:“应该是吧。”
许温澜更来劲了,随着他来到桌前坐下,神神秘秘的对他挤眉弄眼道:“那后面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萧慕白哪里记得清,抬头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许温澜未语先笑,随后就着他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后,便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的给他描述了,他昨夜里喝了一壶酒后,干的那些糗事。
萧慕白越听,眸子里的寒光便越盛,寒光越盛,那双小手便攥的越紧。
而许温澜此时还在砸吧着嘴继续说着:“慕白,原来你爬树的技术这般好,“嗖嗖”的就上去了,只是再让你下来时,你坐在树杈上,指着那些个树枝哭的稀里哗啦,硬说那些树枝是蛇,死活不肯下来。”
许温澜说到此处,还特意停顿了一下。
完全未曾在意那张面色黑沉黑沉,眼里都能飞出刀来的萧慕白,兴致盎然的问他:“想知道你最后是怎样下来的吗?”
萧慕白剜了不知死活的许温澜一眼,唤了殿外的寒飒进来。
小声吩咐了他一句,没一会便见寒飒手里提着一捆绳子,屁颠颠的跑来。
萧慕白便将许温澜五花大绑的,给吊在了殿外的大树上,抬头眯着眼看着他道:“我倒是想知道,如今你要怎样下来?”
从那以后,萧慕白甚少饮酒。
偶尔碰上重大的日子浅酌两杯也从未超过半壶,尚且还有理智。
直至他十三岁那年出宫,贪杯出了件大事之后,便是滴酒不沾了。
昨夜里见夏初兴起,他想着饮个两三杯应当无妨,岂料六年未曾喝过,居然一杯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