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梓穆害怕,他此刻都不能这么好好的立着。
再后来,便是侯爷进了殿,他心中很想示意,可他不敢抬头,他怕皇上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反倒平添了误会。
是以,萧梓穆只能低着头,咬着牙,说服自己此刻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应对。
他原本担心侯爷走上前来,会问出什么不该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万幸侯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到了他的身边。
萧梓穆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生怕侯爷此刻问他点什么,回不回的先摆到一边,这一旦交头接耳起来,难免会被皇上看见……
还好,侯爷什么也没问,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他终于得以吁出一直提着的那口气。
就在萧梓穆稍稍松了下来的时候,对面的萧言竣见他们久未开口,终于忍不住自己先开了口:“侯爷,你这难得上个早朝,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吗?”
侯爷挑眉看他一眼:“煜王爷这话说的,本候无事还不能来上朝吗?”
萧言竣莞尔一笑:“自然是可以,只是本王以为,侯爷是一早知道了,提前来请罪的呢。”
“煜王爷,朝堂之上,皇上面前,话可不能乱说。”侯爷面色不虞语气不善。
虽不知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他能有什么罪好请?
萧言竣笑的越发深了:“是本王误会了,看来侯爷确实不是来请罪的,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倒像是来问罪的。”
侯爷刚想开口斥责,萧梓穆实在忍不了了,抬眸扫了一眼皇上,趁他没留神之际用力拽了拽侯爷的衣袍,又迅速面色如常的撤回手来。
侯爷被他这么一拽,极为默契的知道不宜在开口,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萧梓穆一眼,宛若刚刚根本没有被他拉扯过一般。
萧言竣虽然看到了,可总不能对着皇上大剌剌的启奏,说是萧梓穆刚刚拉了侯爷一下吧,正当他想再说个两句,激一激侯爷开口之际。
太和殿上,终于又有大臣走了进来……
来人是兵部尚书程兆兵和刑部尚书荆启彬,两人慌忙行了一礼告罪:“微臣来迟了,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自始至终都凛着一张脸面色不虞,语气威怒:“你们二人怎么一起了?”
两人相视一眼,程兆兵略略往后倾了倾身子,被留在了前面的荆启彬心里骂着娘,只得略略上前一步回道:“我和程大人在东门处撞见了,便一起赶了过来。”
皇上挑眉看着他问道:“你们二人也是被人拦住了?”
荆启彬面色一怔:“皇上,都知道了?”
皇上垂下眼睑嗤了一声:“说说吧,还有人不知道呢。”
荆启彬跟着皇上的余光扫了一眼右前方的侯爷,心中顿时明白了,皇上的那句‘有人’指的是谁。
他咽了口唾液,稳了稳一路跑来尚且不匀的气息。
看似对着皇上,实则是开口告诉侯爷:“微臣起早出了门,走了没多会便被一群人给拦了下来,前来拦车的人数太多,微臣的随侍镇压不住,微臣下车之后问了一番才知,原来那些人,都是年初牺牲了的赵家军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