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块地面踩踏的完全看不出痕迹来,才抱着匣子朝着永宁殿而去。
“小主子,你这是怎么了?”辛涯见到夏初的时候,看着她满身泥泞,唬了一大跳。
自从辛涯知道了她当真是个女子之后,少爷这两个字是唤不出口了,小姐这词儿他叫的也不得劲,索性便一直称她为小主子。
“没时间跟你细说。”夏初本想推开他,伸手便见自己的五指也不是很干净,随即对他撇了下巴让他去叫门。
辛涯知道她这个时辰来肯定是急事,也就没敢再追问,随即去叩了萧梓穆的门。
“是我。”夏初听到了里面有响动,连忙低声说了一句。
随即屋内烛灯燃起,里面响起了脚步声,门被拉开,露出了一张惺忪的睡颜。
他只穿着纯白的深衣,无任何纹饰,罩了一件大氅,头发垂在肩头未曾梳起。门前悬挂的灯烛明亮,灯光流泻在他身上,使他周身似乎蒙着一层淡淡荧光,格外显目。
萧梓穆看清她一身狼狈之后,也不顾及她身上的泥泞,大氅圈住她的肩膀罩着她进屋,随即又拨旺了炉火,才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怎么回事?”
夏初将手中的匣子递给了他,萧梓穆狐疑着接了过来,打开之后面色一怔,继而骤变,抬眸向她看去:“你从哪儿偷来的?”
“唔,还真是偷来的。”夏初的鬓发上沾染了几点碎冰,在烧旺的炉火前快速融化,鬓发黏在她的面颊上,偶尔闪出一两点明亮的光。
萧梓穆将玉玺往她手中塞着,以为她是在清心殿趁着伺候皇上的空档翻找出来,偷拿玉玺可是死罪。
夏初见他不收反推连忙解释:“放心吧,我是奉旨偷得。”
萧梓穆面色一怔,奉旨?
“父皇醒了?”萧梓穆面色欣喜,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手。
夏初赶忙抽了出来,见萧梓穆眸光暗了一暗,随即开口:“我手上脏,皇上醒了一切安好。”
她说完站了起来,指了指腰带里插着的诏书,示意他自己抽出来。
萧梓穆见状从她腰际抽出诏书,展开之后,那册立的太子,正是自己的名字。
“皇上让你明天和慕白配合,眼看着也快寅时了你也睡不了了,琢磨一下吧。”夏初走到塌边,将他罩在自己身上的大氅抖落在床上,便是准备离开赶着回清心殿。
萧梓穆一把拉住她:“父皇,怎么会如此突然?”
“或许皇上一直就有立储的念头,只是被一些事搁置了。”夏初耸了耸肩,其实她傍晚的时候,隐约在殿外听到萧言竣说什么太子之位,继承大统。
或许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了皇上,皇上才特意让萧梓穆拿着册立文书和玉玺去上早朝。
当然,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是以,她含糊不清的回复了萧梓穆的问话。
“可我,也不知道二哥的计划。”萧梓穆临危受命,脑子还是一团懵。
“差点忘了。”夏初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
她出了清心殿之后先去了一趟永信宫,从莎铃那里取了萧慕白晚上传进来的书信,才奔赴玉芙宫。
她拿了信后自己都还没时间看,被萧梓穆这么一说,才展开了书信快速扫了一遍,上面除了今日早朝的部署,还有赵将军府私牢石室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