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金黄的阳光顺着高高的门槛悄悄地爬进了山脚这座幽静小院的堂屋,屋檐下那个口袋形的泥草窝里一个乌黑的小脑袋忽然探了出来,它先是左右看看,后又静止下来聆听了一会,最后“呼啦啦”地像离弦之箭一般往外边高远的天空掠去。
屋内的一大两小,或站或跪在三个方向,围着一堆面团、馅料和笼屉忙得不亦乐乎。
光剁肉调馅,都花了冯时夏快半个剁小时,主要是考虑到小家伙家人今天下午就会回来,干脆直接把包子一并蒸好给他们留着,他们想今晚或者明早吃都可以。
这次没弄第一回那么多的花样,但也是肉、蛋、素都齐全的。
只早上要吃的小笼包,为了让馅料的口感好一些,她还特意弄了姜汁,肉馅也是用高汤和昨晚的皮冻调上劲了的。
小笼包她把皮略擀得宽了些,自己按着约莫刚好能入口的大小示范着包了十来个便捏大包子去了,余下的小笼包就任由俩孩子折腾。
他俩手小,刚好能托住个小包子,只要多试几次就可以把皮捏拢来不会露馅。
卖相什么的不重要,他们脸上沾着面粉像个小花猫也不重要,他们俩愿意参与其中的意义更重要。
包子大的小的将将包了两屉,剩的死面面团留着下午炸豆腐时顺便炸些薄脆,多的发面面团本想揉了馒头蒸,可想着俩孩子都挺喜欢糖馅料的,又弄了点芝麻花生碎拌白糖包了几个。
灶膛上大铁锅内摞起来的崭新蒸笼随着水蒸气的蒸腾氤氲散发出一股特有的竹制品的清香味。
俩小的哪都不去,巴巴带着小蠢狗和小羊崽就守在了厨房门口,时不时就要伸进脑袋来望一眼,就等着冯时夏一个眼色,告诉他们可以开饭了。
早饭除了小笼包,考虑到营养要全面些,冯时夏还准备了好消化的南瓜粥,用的精米,不多,每个人就半碗的样子。
包子上汽后就快得很了,半刻钟左右钟熄掉炉膛内的明火,再等几分钟揭盖即可。
每当这时候冯时夏就很愁,这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头状况的东西也不能根据变化来判断时间,要是后头还有紧着要蒸的,她就得放不得空,得仔细估摸时间。毕竟十几分钟的时间,就算抬头看天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她是真怀念定时闹钟,若不然有个石英钟也是好的,再不济给个沙漏总成吧?可偏偏这里什么都没有。
她不禁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该弄个时钟出来。
她记得以前学历史中有一件文物叫日晷,是一种根据太阳照射的影子偏移变化来记录时间的仪器,现代很多地方还保留着这个古老的东西,旅游时常能看到。
这个东西想弄个简易版的模型一点不难,最本质的就是一个指针和表盘而已。
她琢磨了又琢磨,觉得这个还真的值得一试。
她头顶的这片天空也是一个太阳一个月亮,这儿的气候、植株和水土跟以前也都差不多,太阳东升西落,她自己没感觉哪天特别长或特别短,还是跟以前差不多,想来这星球自转一周的时间也是24小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