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孩子们之余,冯时夏慢慢把新的两套床上用品都完成了,“肚仔”的衣服也偷偷做好了。
其实前头的裁剪有小家伙的版型尺寸做参考没费什么时间,后头的缝合也不花时间。
她耗费最多的精力的地方是绣胸前的盘花图案和做对襟的盘扣。
她没学过刺绣,只十字绣流行那时候拿针绣过一阵子。可那人家都把针脚和配色都给定好了,完全是傻瓜式的,做得再丑都不会丑到哪去。
像现在这样,直接拿一块布给你自己设计弄个花样出来,那要没点水平,鸳鸯能绣成鸭子都算你厉害的。
冯时夏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不追求那种真实、唯美。只用最简单的配色来填充类似几何图案组合的卡通画。
像不像的无所谓,有那种意境出来就好了。
免得自己能力有限,画虎反类犬。
也许自己在这儿呆上个十几二十年,某一天真的能绣朵有层次感的花,但那完全就不是她现在要想的事情。
卡通绣法就简单多了,只要配色不反人类,构图不过分手残,怎么也能瞧出点美来。
只是丝线真的细,就算抛开复杂的针法,光是机械地在轮廓里填色,要完成一副巴掌大的图都是个极耗时间的活,没个小半天是不成的。
而冯时夏这种业余人士,甚至连个专业的绷子都准备的人,恨不得借个显微镜来操作。每一针都戳得小心翼翼,谨慎了又谨慎。
生怕哪针下偏了,漏了底色出来,又怕下一针挨得紧了,线都叠上了。
瓷盘大的花纹,多是花枝树叶的,并不繁复,就这她都陆陆续续绣了七八个小时。
最后出来的结果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毕竟她对自己的要求本来就低。
只小家伙见了捧场得很,一个劲说好看。
估计在他和“肚仔”的眼里有颜色就叫好看吧,她初时这么想的。
后来瞥见床上的团扇,猛地响起小女孩手头那只拼接兔子,她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这俩孩子还是有审美的,并不单纯喜欢颜色多,那可能是看她的时候都带着滤镜吧。
盘扣老人给她指点改进后她能顺利自己打出来了,是拆掉也能再重来的那种。
只是她能想起很多样式,但她编不出一个整体的来,最后只能裁了同色的长条形边角布料在衣襟两边对称把扣环和盘纽给钉牢了。
最后扣好扣子整件衣服平摊在床上,中式服装的那种味道彻底就出来了。
“夏夏,豆子的衣裳没有带子呢~”
小孩儿当时十分珍惜地伸手碰了碰还没彻底完工的衣服,点出了这么一个灵魂问题。
冯时夏畅想在这衣服的腰间再扎一条带子会是什么样子。
记忆里的画面一提取,她不禁摇了摇脑袋,想把那想法摇碎重组。
因为那似乎是习武之人的武功服?
幸好她选了比较复古的水绿色和浅卡其搭配。
要是那些白红黄蓝的亮绸布,那真就解释不清了。
这套衣服因为想给小孩惊喜大多都是夜晚偷着做的,前前后后十来天,差点把眼睛都熬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