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堂屋,不在廊下,不在院子里,不在卧房,再跑去厨房看看。
也不在。
好家伙,不见了!
小蠢狗丢了!
刚刚还偷偷吐槽对方的冯时夏心底突然就变得空落落的。
怎么会?
明明之前还欢欢喜喜屁颠颠地跟小家伙他们去后院来着。
明明才可怜巴巴地等着洗白白来着。
明明……
“[黑豆]——”
冯时夏忍不住向后院、向院门外唤起小蠢狗的名字来。
她甚至责怪起小羊崽不会说话来。
它就在堂屋门口守着的,自己哥哥离家出走了怎么都不阻止呢?
说好的兄弟情深呢?
难道其实小蠢狗是很介意分享自己的母亲给小羊崽的?
冯时夏觉得自己有点疯魔了,只要一想到以前看过的那些电影里,各种流浪的狗狗跋涉几千几万公里历尽千辛万苦就为了回到主人身边,她就觉得心脏抽疼着。
她怔怔地站在院门口,眼睛有些发红,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
生怕自己走错了一个方向,耽误了时间,小蠢狗就会因为太小自己找不到院子而越走越远。甚至可能被坏人带到更远的地方,被关起来或者被卖掉。
小蠢狗那么黑,跟个小煤球似的,晚上带它起夜她都是凭着触觉摸到的。不知会不会有别人喜欢。
好像古代大多数人是很忌讳全黑的东西,会被认为不详,就像乌鸦。
这里的人会特意养宠物的好像也不多,小蠢狗性格又没有大狗这么乖巧,那它是不是就会被——
她怎么能一点都没注意到[黑豆]不见了呢……
灶膛边的肉汤熬的小米粥都已经温好了呀……
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么……
孟氏好笑地看着在她面前就那么跟个小娃子似的哭了的冯时夏,抬起袖子狠狠往人脸上擦了两下,拽着人就往堂屋回去了。
等冯时夏坐牢实了,才跟人比划着黑豆怎么借着放在门槛边的碗出了堂屋,又怎么在她送几个孩子出院子的时候偷偷跟在后面,以及后来她转身的时候怎么一溜烟冲出了院子的事。
甚至还在院子门口张望着等了一会儿,似乎还想鼓动小羊崽一块出去来着。
冯时夏都听呆了。
她刚刚还说小花鸡大胆,现在看来[黑豆]才是最大胆的吧?
这才多大点,就恨不得出去闯荡天涯了?
本以为它身上的那些精力在咬咬藤球、啃啃骨头后就没剩多少了,没想到还攒了不少在这憋着坏呢。
这哪像一个不到两个月大的狗子该有的样子?
还记得[黑豆]上月底走路有时还要摇一摇,现在就开始自由地狂奔了啊?
不行!
她得去——
一顶斗笠不容拒绝地罩在了头上,压下几滴雨水,沁得脸冰凉。
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和温度让冯时夏终于有些回过神来,她扭头看看露出些担忧神情的老人,蓦地感觉格外委屈。
“嗷嗷嗷!”
大狗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出来了,冲她叫着。
可能也在责怪她弄丢了它的儿子吧。
她努力想撑住不眨眼,但还是没忍住,脸上似乎更湿更凉了。
“黑,豆,阿……越,兹……走了。”
嗯?
[黑豆]?
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