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诚理解了冯时夏的意思后,心里越加惭愧,但同样感觉暖心得很。
心下决定以后再气都得好好想想再说话。
县城毕竟不是村里了,不高兴可以不做人的买卖,但得罪人还是尽量不要,谁知道哪个人后头会有什么七拐八弯的什么厉害亲戚呢。
县城盯着阿姐买卖的人太多了,他必须小心再小心。
他平时还是挺谨慎的,就是最近眼红阿姐的人太多,说酸化、怪话甚至泼脏水的,什么都有,让他心里总是有一团火烧着似的。
朱氏那头跟几个嘴皮子厉害的妇人没两个回合也打起了嘴仗,根本无暇再关注这儿。
冯时夏趁机带着俩孩子跟赵弘诚打声招呼就赶紧往医馆那头去了,不想再跟这种人多搅合。
牵着[白菜]走在西大街上,她时不时停下来等对方做标记,甚至有种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只不过是在古镇街上遛狗而已的感觉。
要不是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着古装的话。
进医馆前她还特意小心地往书店方向瞧了一眼,生怕被那富态老板看着了,招呼自己过去买地图。
她既然是借着没带够钱的由头将这事躲过去了,短时间便不想在那里露面了。
不然她怎么解释自己之前那么执着地想买,一下子突然就打消念头了呢?
本来送给小小孩一个砚台后,他们好几个人共用一个砚台是有点不方便,但她现在宁愿忍受这些不方便,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
冯时夏一在医馆露面,医馆的众人再次将关注点聚焦到了她以及她带的几只宠身上。
秦艽更是,现在见着哑娘子都觉得有些牙疼。
就因着最开始自己让哑娘子在医馆医了狗,现在医馆上上下下嘀咕他的可不少,但明明那时候都到那份上了,不是他说不医就能不医的啊。
还有不知什么原因,这两天好些医师都被师父叫去长谈了一番,出来时大伙的面色都不是很好。
最近医馆气氛有些紧张了,他更是绷紧了皮,生怕一不小心吃个大排头。
师父和师兄这些天对他明显也严厉了,背书、算术样样都追得紧得很,他已经连着三天没睡好了。
“哑娘子,你家这又是哪只吃太撑了?你啊,对这些畜生崽子就是太好了,就该让他们自己扒拉食。有些命贱的是享受不了太好的东西的,不然撑都得给撑死。”
一位年轻的医师从冯时夏身边经过,忍不住讥嘲了几句。
附近听见这话的人纷纷都扭头看了过去,他们大多抱着看好戏的心理。
这些人其实多少都知道哑娘子跟万寿医馆、齐船主他们都没什么了不得的关系。
但是,最近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就是那么玄乎,好似一旦牵扯到哑娘子身上,本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和结论,最后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发展和结果。
因为县城里的各路被认为无关的人马都默契地给予了哑娘子方便。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遮在他们眼前的那层神秘面纱,他们自己不敢伸手去触碰,担心拂了某些人的意,却十分期待能有一位无所畏惧的“勇士”站出来将这面纱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