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周全的办法,等待也是一种选择,冯时夏不可能去干涉对方的决定。
本来换作是她,可能也会如此。
遂,她点点头,算是认可对方的做法。
女子见冯时夏没反对,心下松了口气,爱怜地伸手碰了碰因被限制了行动而不停磨蹭晃动小脑袋显得有几分焦躁的叽咕。
“我今儿才过来,正是想好好守它几日再来说与你听。不怕你笑话,当日我脑袋一热就往你这寻来了,后来连父亲都说我唐突了。可我不知为何,那会子就觉得你可能有法子。”
“现在我挺庆幸当天找了你。叽咕这病虽然不是完全好了,但依照你说的办,它现今每日吃得多了些。屋里几个人轮流多陪着玩,时不时出笼子到园子里转转,它也不似之前那般萎靡了,偶尔又能欢快地叫两声。我看着是有希望的。所以,特特来感谢你。”
说话间,女子身边的小丫鬟递上来一个花布小包袱。
女子的感谢之意冯时夏听出来了。
可自己确实没帮上什么大忙,实在不值当对方特意送来谢礼,遂不肯收。
“里头是些小玩意儿,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给阿元他们随便玩玩,还请哑娘子不要推辞。我只怕挑得不好,阿元他们不喜欢。”
女子这般说着便招来两个孩子看她带来的东西。
话到这份上,冯时夏担心一味拒绝会让俩孩子失望。
女子跟自己见过几回,大家算不上全然的陌生人,从那天对方教自己选墨开始,或者说从那位少爷赠书房四宝开始,自己跟这俩人就无可避免要产生一些人情来往。
女子说是玩的东西,如果确实不贵重,那就收下吧。
过几天自己要给孩子们做些其他的零食,正好留一份给女子,勉强算是还礼吧。
女子不常出门,但她家的车夫偶尔会往这边来采买,托付给屠户小哥,应该没问题。
说起来,那位少爷倒是后来再没遇见过,也不知该不该向女子打听。
青如将打好的包袱解开,露出了里头的内物。
东西确实比较简单,一眼就能看清。
最上头是四个小铃铛和两个彩绘小玩偶,旁边还叠了一方精美的丝帕,下方还有橘色、浅紫、银灰的三叠布料。
小巧玲珑的黄铜小铃铛,两个核桃大小的是球型,两个小酒杯大小的为钟型,上边都绘有立体兽纹,造型古朴精美,令人爱不释手。
那兽纹跟古代大宅前的石狮雕像类似,威猛大气,冯时夏看到的第一时间脑子里蹦出的就是“驱邪、镇宅、保平安”等风水大师的万能术语。
虽然作为一个21世纪的无神论者,以前对这些都是抱着欣赏手工艺术品的心态,但她也知道对某些科学无法解释的领域不该自大地嗤之以鼻,何况自己现今又有这样离奇的经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小铃铛铃声清脆不刺耳,带在身边当装饰品也不扰人。
冯时夏片刻间已经在心里安排好这四个铃铛的归处了,球型的给俩孩子配个钩织小件当挂饰,缀在包包或钱袋上便可,正好一人一个。
钟型的可以挂到卧室窗边当风铃,下头再缀一张平安无事的花笺,正好一前一后。
早间推窗,清风徐来,清脆悦耳的铃声当闹钟,想来很不错。
“哑娘子,这是给你家养的几只准备的。你常带它们来县城,有了这个,想必不那么容易走失,旁人见了也能一眼就知晓。”
冯时夏看小丫鬟托着一个铃铛,面带微笑地指着后方正歪着小脑袋,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小铃铛滴溜溜转得灵动的小蠢狗,当下就感觉面皮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