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镇子依旧如往常一样繁华。
顺悦酒楼大门一打开,就有不少闻风而动的百姓,前来询问他们招的人有何要求,而他们带来的人又合不合格。
王胖婶混迹在这些人中,很快就挤到了最前面,依靠着自己利索的嘴皮子,再加上迟暮让她给那招人管事塞得一两碎银子,很快就让管事刷下一大批人,留下她一个。
等王胖婶去了后厨,按照管事所教,开始洗菜时,一个面容白净的妇人便对她道:“你是哪个掌柜的亲戚?我是白掌柜那边的,这洗菜,你别洗的太干净了,免得浪费了菜。”
王胖婶看着她把一筐的菜倒进水中,用手搅一搅又倒在筐里,交给后厨的人做菜,顿时眼睛都瞪大了。
她说:“我不是哪个掌柜的亲戚。我是运气好,这才进来的。那个,酒楼的菜都这样洗吗?你刚才洗的那一筐菜,上面还有菜青虫在爬呢。”
妇人闻听此言,就知道王胖婶背后没什么后台。
她顿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挺直腰板,冷冷的睨了眼王胖婶。
她便拿了一把瓜子过来,磕起来,边吐瓜子壳,边说道:“这菜做好了,又不是我们吃,你怕什么菜青虫?好了,赶紧把菜洗好吧,我这还有几筐呢。”
王胖婶没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压下心中的疑惑,笑说道:“酒楼的生意可真好,我还从来没洗过这么多菜呢。你也赶紧洗吧,别嗑瓜子了。早点洗完,我们说不定还可以聊聊天,去外面瞧一瞧。”
妇人立即啐了一口瓜子壳在地上,满脸嫌弃地道:“你该不会是从乡里来的吧?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是让你帮我把菜洗了。你这个乡巴佬,管事是怎么招人的呀?竟然让你进了我们在酒楼。哎哟,你离我远点,千万不要让你身上的穷酸气沾染到我身上了。”
王胖婶愣住了,她惊讶道:“你让我帮你洗菜?”
“什么帮?这是你该做的。”妇人磕完瓜子,站起身来,拍拍自己沾了瓜子灰烬的手,然后把几筐菜全部都推给王胖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洗菜呀。真是个土包子,连话都听不懂啊,我得好好看着你,不许你偷懒。”
王胖婶并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不过一想到自己有任务在身,并且还在叶黎的面前下了军令状,而眼前这个趾高气扬,把自己当成管事的妇人,又是什么白掌柜的亲戚。
她担心自己若是闹起来,绝对会让掌柜把自己赶走,那她立下的军令状就绝对完成不了了。
王胖婶脾气泼辣,为人却最重承诺。
所以她就算肚里堆了一团的火,脸色也难看的很,但是忍了一口气,洗着菜。
到最后,她干脆学着妇人的作态,把那菜用水过一遍,就当做洗干净了。
然后开始找其他洗菜,洗碗,端菜的人,试探着聊天。
找到几个脾气不错,本身也是酒楼掌柜亲戚的人,聊天熟悉之后,她就把话题引到了酒楼掌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