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阿顿之神的光辉
拥抱我最爱的人”
当埃赫纳顿用那低沉磁性的声线将最后一个音说完之后,有些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了一阵极为缱绻的呼吸平复声。
图坦卡蒙收回了看向屋内的视线,他微微垂着眼眸,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一部分头发。这被他仍在地上、随后又很快捡起的金面具,他本不打算拿着,但是在出自己休息房间的时候,还是下意识拿着金面具斜戴在了头部。
纯金打造的金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了一种十分有质感的冷冽寒关,而金面具所投射在图坦卡蒙面部的黑色阴影让图坦卡蒙的脸仿佛被光与暗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在光与暗的虚幻交界处,是图坦卡蒙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里正浮动着非常明显的怔然,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浩劫的小兽,尚且还很稚嫩的瞳孔里还沉浸在直撞心尖的紧绷情绪里,未曾回神。
图坦卡蒙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奇怪。
他的身体很热,脸颊发烫,就像是刚刚从一口热锅里逃出来一样。明明四周正吹着晚风,图坦卡蒙的汗水却打湿了鬓发。
砰砰砰
是图坦卡蒙紊乱的心跳声,跳动的频率很快,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嘣出来一样。
他抿了抿唇,紧绷着因为房间内的所见所听而莫名热意上涌的身体,有些僵硬地转过了身。
最后,图坦卡蒙说不出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回到房间的。他重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船蓬顶端。
金面具被他压在了枕头下面,图坦卡蒙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掌心之下的心脏仍旧就在急促的跳动着,并没有因为他远离了那旖旎的环境而减缓分毫。
图坦卡蒙觉得喉咙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一样,让他感到有些难受,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很难平静下心绪。
图坦卡蒙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今夜的月很圆,月光也格外明亮。图坦卡蒙不知道圣船中心的那个房间是不是还会继续着那让人心跳不止的□□,他用指甲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想要也用疼痛来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扰乱他思绪的画面。
图坦卡蒙以为自己后半夜会睡不着,然而在手上的疼痛感逐渐消失之后,图坦卡蒙也陷入了睡梦当中。
梦里,他见到了纳芙蒂蒂。
梦里的他,拥有着如父亲一般伟岸高大的身躯,他长大了。
然后用结实的手臂牢牢抱住了衣衫半褪的纳芙蒂蒂,就像他的父亲那般今夜对纳芙蒂蒂做得那般,对他父亲的王后、对他的继母纳芙蒂蒂做着香艳无比的事情。
他的五指穿插进纳芙蒂蒂的金发里,略微施力让那纳芙蒂蒂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猛烈的攻击。
梦里的他,眼睛变成了两种颜色,左边的颜色是红色,右边的颜色是黑色的。脸上带着掠夺,带着嫉妒,和愤怒。
图坦卡蒙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诡异而又色气的梦,梦里的他,像他,却又不像他。
等圣船到达尼罗河东岸的时候,独属于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暖暖的光晕之下,图坦卡蒙从梦中惊醒。腿间黏答答的不适感让图坦卡蒙瞬间回忆起了梦中的那些画面。
他垂着头,双手攥紧着被褥,既羞愤恼怒又尴尬不安。
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图坦卡蒙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那有些发涨的脑袋,想要借此将梦中的画面摒除,而这时,房间外响起了侍女的声音。
“殿下,该回宫殿了。”隔着一扇门,侍女恭敬的声音传进了图坦卡蒙的耳朵里。这一瞬间,仿佛像是怕被人发现自己那近乎是背德且可耻的秘密一般,图坦卡蒙有些慌乱从床上起身,一边让侍女就在门外等候一边迅速脱下了已经脏掉的裤子。
负责图坦卡蒙起居的大侍女,虽然不明白以往都是她亲自服侍的殿下为何今日不让她进屋,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老实的站在门外,依照吩咐静静地等待着图坦卡蒙出来。
而等图坦卡蒙终于穿戴整齐,接着又迅速把脏掉的裤子处理好之后,他打开门面对大侍女时,脸颊还有些红红的。
图坦卡蒙的皮肤比一般人要白,所以脸颊上浮现红晕的时候也更容易被人发现。大侍女是琪雅身边的,作为从小将图坦卡蒙照顾到这么大的人,她与图坦卡蒙的关系也较为亲近。
大侍女发现图坦卡蒙的脸颊有些不正常的微红之后,出于一种关心,便自然的问出了口:“殿下,你的脸”
然而大侍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图坦卡蒙打断了:“没什么。”图坦卡蒙说完,似乎是怕侍女再问,于是又很快说道:“不是说该回宫殿了吗,那走吧。”
话落之后,图坦卡蒙率先迈出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