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之后,付臻红便收回了手。
图坦卡蒙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心底却又有一种像是失落的情绪。
“回你的宫殿去。”付臻红对图坦卡蒙说道。
图坦卡蒙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赛西斯,似乎在无声的询问纳芙蒂蒂那这个男人又待如何处置?
“他也会回到他本该去的地方。”付臻红的声音很轻,悦耳的声线里饱含着一种别样的深意。
“一辈人有一辈人要做的事。”付臻红看向图坦卡蒙:“作为法老,你要快点长大。”
彼时的图坦卡蒙还不明白付臻红这句话中的意思,他只是看了看付臻红,又看了看静默不言的赛西斯,然后再付臻红第二次开口前,离开了宫殿。
图坦卡蒙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赛西斯和付臻红。但因为有了图坦卡蒙突然出现的搅扰,方才的旖旎和暧昧也已全然不复存在。
付臻红看向赛西斯,赛西斯走到了付臻红身边,将付臻红抱在了怀里。
诚如付臻红方才对图坦卡蒙所言。
夜已经深了。
高悬挂在天空的月亮会被云层覆盖,闪烁的繁星也会逐渐微弱,直到全然不见。
赛西图尔斯与付臻红从小一起长大。
赛西斯跟了付臻红十年。
此时,赛西斯将付臻红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他将额头轻轻抵着付臻红的额头。
属于赛西图尔斯的那一部分意识快要消散了,两人心知肚明。赛西斯叹息似的开了口,轻轻缓缓地轻念起了赛西图尔斯的那一部分意识里的最美好的回忆
“伟大的神
将阳光投射于尼罗河畔
请你见证
以蓝莲花作为永生祝福的
纳芙蒂蒂与赛西斯的爱情”
这是曾经在阿蒙神庙时,赛西图尔斯与付臻红的订婚颂词,而此时,赛西斯私心的将赛西图尔斯的名字换成了自己的名字。
在念完最后一个音之后,赛西斯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渐渐地,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朦胧,直到最后,消散不见。
执念,痴缠,终其一生,不过是因为喜欢。
付臻红垂下眼眸,看向地上的红蛇。
红蛇也扬着上半身,注视着付臻红。
这样的场景就像是付臻红在花园与红蛇初见时那般。
付臻红蹲下了身,对着红蛇伸出了手。
而红蛇也顺势爬上了付臻红的掌心,然后顺着付臻红的手,将身躯缠绕在了付臻红的手臂上。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最初。
第二日。
阳光比昨日还要更炽热,照在尼罗河水之上,红得有些刺目。
付臻红戴着金面具坐在最高主位上,而图坦卡蒙则坐在稍低他一点的王座,年轻的少年法老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面对一些大臣有些锐利的汇报,脸上也是沉着和冷静。
他条理清晰的分析着上下埃及如今的局势,将因为埃赫纳顿的死亡而有些分散的王权慢慢集中在手里。
付臻红全程看在眼里,并没有发表任何言语。付臻红并不擅长养孩子,不听话的小兽,他不会浪费时间教导。
所幸图坦卡蒙是聪明的,在经过昨夜的事情之后,明白了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当下最应该做的事情。
“陛下,赫梯国的乔特雅诺两日前趁西亚大国米坦尼陷入内讧之时,率领军队一举歼灭了这个国家。”老臣阿伊向图坦卡蒙说着赫梯国的动向:“这一个月,对方一直在试图怂恿那些臣服于我埃及国土的小王公叛变造反。”
“乔特雅诺”图坦卡蒙缓缓念着这个名字,他知道对方是赫梯国的王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的双生胞弟。
在今日来大殿之前,图坦卡蒙还翻看过这一对赫梯双生子相关的信件记录。
如今赫梯国日益壮大,若是就放任赫梯人这么一直征途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威胁到埃及。
他的父亲埃赫纳顿虽然通过变革主神的方法将曾经分散到阿蒙祭司手中的权利收了回来,但是由于这些年一直在专注于调整埃及内部的弊端,也就导致了埃及之外的领土被赫梯一路征伐。
若是赫梯的乔特雅诺成功煽动那些小王叛乱,对还在信仰变革初期的埃及无疑是一种不可忽视的重创。
图坦卡蒙自然不能允许那样的结果在他统治下发生,很快在心里思考了一番,图坦卡蒙正欲向阿伊回话,这时,传话信使便匆匆来报———
“陛下,赫梯将领请求会见。”
图坦卡蒙眯了眯眼:“乔特雅诺”
传话信者又报:“对方指明要神使大人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