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芦苇花引火,一点就着,燃起来以后还有一股淡淡的草香味儿。
用芦苇花再引燃干燥的花生秸子,然后里面再添几条小木枝子,这火就生起来了。
小姐妹三个生好了火,就开始烤板粟。板粟壳儿是个不透气的,烤的时候里面胀着热气就容易崩,所以得小心翼翼的伺弄。野生的板粟子又香又面,烤熟的粟子更是有股子焦香味儿。姐儿仨边烤边吃,到天色快要黑下来的时候,已经每人都吃的嘴角发黑了。
蝶真飞真各自装了一颗烤板粟,剩下的十几颗硬是塞给了麦穗,几个小姐妹就各自回家了。
麦穗正寻思着马秋菊的事,一进院子,正好跟任氏撞了个面对面儿。
麦穗只好叫了一声:“四婶儿。”
任氏却理都没理她,抱着自己的肚子就出门了。
晚饭时候,元氏硬是没让任氏来吃,也没让麦应多给她拿东西吃,麦应多都快要哭了,也没求到半个窝头。
夜深的时候,就听见西厢那边任氏在‘呜呜’的哭。
赵氏悄悄的从被窝里起来,披了件衣裳就下炕开始穿鞋。
麦应收都已经睡沉了,麦穗也正迷迷登登的,听见赵氏起身,她立马抬起半截身子:“娘,你去哪!”
赵氏头也没抬:“你四婶子这么跟你奶扛着不行咧! 你不让我去你奶跟前说话,那我去跟你四婶子说说话总行吧!我劝劝她,明儿个跟你奶认个错,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再说她这么饿着也不行,万一真饿出个好歹来,她肚子里那可是个娃儿!你今儿带回家的板粟还剩了几个,我给她拿过去,多少垫一垫。”
麦穗哀叹道:“娘啊!你就别去多管闲事了行不行!奶要是知道你给四婶偷送吃的,这怒火就撒你身上来了!”
“那也不能这么干看着。她肚里怀着呢,这可是两条人命!”
“娘,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大娘身上,咱们自然是要管的。可是四婶子跟大娘不一样,四婶子性子古怪,这种事情你越是离的远远的,那倒什么事儿都没有。你越是往前靠越是好心去劝她,反倒要在她眼里落个坏!你去劝她向奶低头,那不是劝她认输吗?她能高兴了吗!我看这事儿你别掺和了!”
“穗儿,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咧,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得。你别管了,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赵氏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论麦穗说什么,她就是不听,穿好了鞋就往外走。
麦穗哪能让赵氏去,赶紧冲外间喊道:“四哥,四哥!你快起来,拦住咱娘!”
麦稞早被二人的对话吵醒了,正好在里间门口拦下赵氏。可这回不管麦稞说什么,赵氏非是要去不行。
别看赵氏平时一般都是十分温和,可她轴起来也是劝说不住的。麦穗气的只觉得肝儿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