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和麦稞赶紧扶着麦穗回东厢去了,麦稞接着又从屋里冲出来,跑去请郎中了。
待甄香回过神来,进屋去看麦穗的时候,赵氏已经拿湿凉布紧紧的给麦穗捂住了脸。
麦穗衣襟前一片濡湿,手里捧着湿凉布,嘴里在尖叫着,一边在炕上打着滚儿。
甄香不疑有他,只觉得是自己闯了祸,赶紧回西厢避着了。
郎中很快就来了,在东厢直呆了小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直摇头:“唉,可惜了,可惜了......”
甄香忙上前去问:“什么可惜了?俺家穗儿伤的怎么样?不严重吧?”
那郎中摇着头:“严重倒是不严重,上点药过些日子就好了。就只是会留疤呀!姑娘家,脸上留疤那是比要命还严重咧,唉......恁小的娃儿,可惜了......”
“脸,脸上留疤了......”甄香愣愣的自言自语着。
“留疤了......这......”
墙头的马一元听见郎中的话就立刻缩了回去,跳下墙头就跑出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一道身影闪进了麦家院子:“稞儿!稞儿!”
麦稞到院子里一看是薛二,怪道:“薛二哥,有什么事?”
“有点子事找你,咱进屋去说!”
薛二进了屋,自然一眼就看见炕上的麦穗了。
“穗儿怎么了?受伤了?严重吗?”薛二迭声问道:“我实话说了吧,我刚才半路碰见了郎中,听他说穗儿烫着脸了?”
麦稞压了压声儿:“薛二哥别急,穗儿没烫着脸,只是烫着脚了,可跟外头说的是她烫着脸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脚烫着了,那脚严重吗?”
麦穗把脸上的湿凉巾拿下来,小声道:“薛二哥,我没事,你小声些!是这,牛家那事我猜着是我五婶子给牛家递的信儿,我现在这全是做戏给五婶子瞧的!本来应该是一点都烫不到的,可拉扯起来就没闪及,那热水给洒在了脚上一些。不过也是轻伤, 那郎中说了,不留疤的。”
薛二拧了拧眉:“你想退牛家那事,有的是办法。哪还用这么冒险!万一真烫着了怎么办!”
“没事!你太紧张啦薛二哥!”
“你看你薛二哥这么关心你,你还在这嫌三嫌四的。”赵氏端了一盆水,放在炕头上,对薛二道:“家里这点子事,叫你知道了也实在是丢人。不过你可千万不敢往外说。”
薛二进屋只顾得看麦穗了,这才发现赵氏也在屋里,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正了正神色道:“婶子,这事我哪会往外说,放心吧,没人会知道。”
得知麦穗无事,薛二也并未多留,没一会儿就走了。
薛二出了麦家门儿就直奔镇上去了,刚才一听这消息,他关了铺子就跑过来了,现在得知麦穗没事,他就得赶紧回去给铺子开门。
薛二刚走,元氏就回来了。
元氏今儿去了一趟牛氏那里,听说应花成亲后在婆家过的不怎么好,牛氏把元氏叫过去商量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