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娘娘最是得意自己生的这皇儿,模样随她,又最是孝顺贴心,若不是她母家势力不够,她这么优秀的皇儿,定然是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
“好,难为我的奉儿孝顺,母妃先去外面尝尝你送来的汤,你就留在这服侍你父皇吧。”
“是,谨遵母妃教诲。”
待丽妃娘娘出殿门后,二皇子殿下瞥了眼床榻上躺着奄奄一息显老态的男子,俊俏的眉眼间流露出一抹不屑。
见还有宫女太监在旁站着,开口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有本殿下服侍父皇就可以,对了,去给本殿下送来帕巾和温水,本殿下要给父皇擦拭一番。”
“是,奴婢遵旨。”
二皇子殿下来到皇上床榻前,坐下身细心替皇上掖了掖被褥,将他没盖好的地方盖好。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
另一边,清欢出了御花园,往皇上的寝殿而来,正好遇到林瑶琦,如今盛宠如意的欢宜公主。
现下一袭紫色华衣裹身白色纱衣宫装,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优雅华丽的衣裙穿在她身上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丝梳上公主发髻,头插双蝶钗,额前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身旁有一排丫鬟跟在左右,比起往日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气质也非往日可比。
“见过公主。”
“郡主妹妹。你这也是去父皇那看望嘛?”
“正是。”
“那便一道吧。”
“好。”
清欢郡主对这个欢宜公主并没多少喜欢,却也并不算讨厌。
只是经过之前一事,两人心里都有些别扭。
莫姐姐已经嫁入南王府,听说南王府的老王爷与老王妃知晓她有孕,以为是南宁珏的,待莫涵瑜如珠如宝,各种好吃好穿好用的都送进她阁中,也算过的不错。
那南宁珏也以为这孩子是他的,对莫涵瑜也算体贴温柔,而且莫涵瑜被大夫诊断怀有双脉,乃是双胎,因此这显怀的孕肚,也瞒了月份,算是极好。
“郡主妹妹,当日多亏有你相助,多谢了。”
清欢郡主身穿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听到欢宜公主的道谢,她抿唇勾起唇角一笑而过。
“其实不必言谢,若非因为皇后害了我父亲母亲,我并不会帮你。”
欢宜公主没想到清欢郡主这么坦诚直爽,愣了下,随即也一笑而过。
“不,还是该谢的。若不是你,这次和亲的人,指不定就是我。”
清欢郡主听着有些不舒服,姬衡清只能是她的,若真让眼前之人去替她和亲,她还真不想让姬衡清和别的女子在一起。
“这你更不该谢,若非本郡主自己愿意,哪怕皇上舅舅与皇祖母逼本郡主,本郡主都不会去和亲。”
说完,清欢郡主高傲往前走去,看都不看她一眼。
站在欢宜公主身后的宫女冷哼一声,替欢宜公主抱打不平道。
“有什么傲气的,不就是个郡主,还真拿自己当什么了,公主,你就是太良善了,让她那么气焰嚣张!
眼下这宫里就你一个公主,尊贵着呢,她不过是养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公主您不必对她如此客气。”
“就是就是啊。”
欢宜公主瞪了身后两个宫女,开口道。
“谁让你们俩胡说八道的,敢诋毁清欢郡主,来人呐,将她们俩带下去,以后不必在本公主跟前伺候了。”
“是,奴婢遵旨。”
“公主,不要啊。奴婢们再也不乱说话了,公主饶命啊!”
“公主,奴婢知错了。”
欢宜公主冷冽淡漠瞥了眼被带走求饶的宫女,对身后这些宫女开口道。
“以后再让本公主听到污蔑郡主殿下的话,你们的下场显而易见!”
“是,奴婢们遵旨。”
清欢郡主来到皇上宫殿内,就见宫殿内只有二皇子殿下一人,在为皇上擦拭脸,神情温和,让人瞧着还以为是个什么大孝子尽孝的好场面。
“二表哥,本郡主还真是有幸,能见到二表哥如此温柔的一面。”
二皇子殿下放下手中的帕巾丢进盆子里,见清欢郡主来了,挑眉一笑。
“清欢妹妹,不在你的府上准备绣婚被,有心来调侃本殿下?”
清欢郡主走到床榻前,打量了一番皇上舅舅的脸色,看着颇为瘆人,明明前些日子见到还是有气色的,今日一瞧,乍一看还以为……
“二表哥,这皇上舅舅,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太医真的束手无策嘛?”
二皇子殿下点头,神情有几分复杂,开口道。
“本殿下问了太医,是中毒,已经中毒太深,深入五脏六腑。也有法子能救,但需要能解世间奇毒的紫荆草。”
清欢郡主自然知晓紫荆草,上次姬衡清问她,可有她母亲安平长公主留下来的紫荆草,她原先是有的,不过后来在万安寺拿去救了那些僧人师傅,现下也没有了。
“听闻北暇山坐落姜国与虞国交界处,其峰地势险要,相传北暇山顶有一株紫荆草,可解世间百毒,那紫荆草生长在崖壁上,其草形如兰花,唯一不同的是只在夜晚绽放,花蕊发出幽幽紫光,极其妖艳。”
二皇子殿下淡淡说出这番话来,清欢郡主不知他是何意,没有接话。
“清欢妹妹,本殿下略有耳闻,听说父皇有派人去寻找紫荆草,但至今未有所获。
而长公主姑母,似乎当年是有紫荆草的,你可知姑母放至何处?”
清欢郡主抬眸望向眼前一脸试探她的男子,她随即坦然与之对视,开口回道。
“当年之事本郡主才五岁,怎会知晓那紫荆草放到何处?
况且,我母亲前去带兵杀敌,怎会料到遭人暗算战死沙场?
她又如何会将后事安排好,还告知当时还是孩童的我?
若真有紫荆草,想必也早就随我母亲掩埋在沙场上,下了那轮回之境。
二表哥,你此话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