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是笙儿请的,林府的二爷,学识渊博,适儿可要好好学。”
“祖母,适儿学的可好了。”
“那便好。祖父祖母,听闻郡主姐姐要嫁去虞国和亲,山高路远,皇上与太后娘娘怎会同意呢?”
姜墨在宫里听闻此事,还觉得讶异,这三皇子殿下不是对郡主姐姐颇为上心,为何会让郡主姐姐去和亲?
而且,这皇上病重,也还好太后娘娘在,他在宫里听说的时候,还并不相信。
后来见都这么传,心下仍然困惑不解,只觉得郡主姐姐那么有主意的女子,却也沦落到这一步,不禁让人唏嘘。
“墨儿,有些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原来我与你祖母也并不赞同你郡主姐姐去和亲,只是世事总不随人愿。
但好在,我们都与你郡主姐姐谈过此事,她并无不情愿的意思,反而还挺乐意去和亲。
那我们也只好支持她的决定,她向来有主意,定不会任人摆布。”
姜墨点点头,他是再也没见过比郡主姐姐还要风华绝代聪慧美丽的女子了。
以后也不会再有了,真不知是姜国的损失,还是虞国的幸运。
清欢郡主来到正厅时,丫鬟们已经将膳食摆上桌,扑鼻而来的香味勾得她食欲大增。
“呦,好香啊。”
“郡主姐姐,你来了。”
“笙儿,你可算来了,快,坐下吧。”
清欢郡主笑着点点头,坐到姜墨身边的空位上,那两边还有空座,二叔和姚氏还是没来。
“祖父,祖母,墨儿弟弟,小适儿,让你们久等了。
明日,我便搬去郡主府,今夜算是最后一次在侯府,也算是送别宴。”
老侯爷面上不说什么,心底却老大不是滋味,都是他无能,大儿子儿媳离开,现在连嫡亲孙女也保不住要去和亲。
“管家,去取老夫珍藏多年的女儿红来,今日咱们饮上两口。”
“不可,侯爷,这墨儿适儿都还是孩子,笙儿可是女子,不可饮酒。”
老夫人不大乐意,这饮酒像什么话,虽说她心里头也不好受,但饮酒闹腾,让人听着了像什么话。
“无妨,适儿不可饮酒,墨儿可饮一杯尝尝鲜,笙儿平日里可没少偷饮酒,夫人你就不必拘谨了,也来两口。
更何况,这女儿红的滋味可是曼妙无穷,那是当年你初怀有孕时,老夫还以为是个闺女,特意藏的女儿红,都有几十年的光景。
这酒想不到竟是为咱们笙儿准备的,尝尝吧,这酒定然错不了!”
老侯爷说得让姜墨心思一动,也想尝一尝女儿红是何滋味。
姜笙勾起唇角漾开一抹真心的笑意,她还真是很少见祖父如此温情的一面。
“祖母,祖父既然这么说,那咱们今日破例一次,尝一尝女儿红吧。
我听闻女儿红可与寻常的佳酿不同,可根据喝下来的心境而起变化,这入口的滋味与回味皆不尽相同,祖母,您说奇不奇妙?”
老夫人被郡主说的都动了心思,不免得坚定的态度松移了些,眉眼间流露出一抹迟疑。
阜嬷嬷不忍心破坏这么好的场景,附和开口劝道。
“是啊,老夫人,难得今天老侯爷和郡主,墨少爷都这么有兴致,小酌几杯不碍事的。”
老夫人一听阜嬷嬷也这么说便不扫孩子们的兴致,点点头。
“那好,不过只可小酌两三杯,不可贪饮。”
“是,都听夫人的。”
“都听祖母的。”
孩子们异口同声回答,惹得老夫人心花怒放,她等这场景可是盼了好多年啊。
只是可惜故人不在,小儿子也不在。
“你呀,小适儿可不许吃酒,不然可变笨的。”
姜适点点头,机灵的眼珠子转动着,笑着应道。
“适儿不饮酒,适儿给祖父祖母还有姐姐哥哥们倒酒,好不好?只要能让适儿闻一闻酒香,贪贪香气。”
他那讨喜娇憨的模样,一下子让在场的人都笑欢了。
第二日,清欢郡主天还未亮便搬离了北定侯府,坐上马车去了郡主府。
“郡主,不跟老侯爷老夫人请过安告个别再走嘛?”
长嬷嬷坐在马车里问清欢郡主。
清欢郡主摇摇头,眉眼间有几分冷淡。
“不必了,徒增伤感罢了。”
一进郡主府,姬衡清已经在府上候着,芽衣和梨白站在房外,清欢郡主见到姬衡清,立即走了进去。
“笙儿,你来了。”
“姬衡清,你说本郡主的父亲在月楼,这是怎么一回事?”
姬衡清眉眼间有几分疲惫之色,想必是近日来奔波劳累,没怎么休息。
“笙儿,你先别急,听我讲。”
“好,你说。”
“你上次给我你父亲的画像,我吩咐月楼上下在姜国虞国都翻遍了,没有任何消息。
但好在,你之前同我仔细讲了关于你父亲的事,你说你幼时淘气贪玩,曾划伤了你父亲的手腕,上面有一道弯月型的疤痕,我想起曾在我姨母阁中见过她的贴身侍从,虽戴着面具从未示人,但手腕上也有一道弯月型的疤痕。而且我让梨白去查那男子,发现那男子是那次大战掉落悬崖被我姨母所救,失去所有记忆后留在我姨母阁中服侍。
我便怀疑他是北定侯世子,趁我姨母不在,让他到跟前来脱下面具,虽半边脸毁伤,但另一边脸却是跟画像上有七八分相似。
我不敢确定,便想亲自过来与你说清楚,好带你过去瞧一瞧认一下那是不是北定侯世子,是不是你父亲。”
清欢郡主心下七上八下的,但能听到这个消息,总不至于丝毫没有下落来的好。
“好,我随你去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