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摇头:“不知道,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云鹰闻言,望着九歌微微颦眉,她如今这般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是真失忆了。”
“失忆?呵呵······失忆了?也好,忘了也好。”
看着弋欧宁失神地喃喃自语的模样,九歌只觉得胸口一紧,一阵失落快速闪过,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到底是丢了什么,她却想不起来。
看九歌又突然抬手捂着胸口,古越一阵紧张:“怎么?还疼吗?”
九歌摇摇头,脑子里的思绪飞转:我不过是一缕孤魂,如今进了这女子的身体,那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又去了哪里?莫不是,死了?可如果真是死了,那又是为何而死?
抬头望向云鹰:“我为何会这样?”
“你伤及头部,或许因此留下后遗症导致失忆。”
“伤?因何受伤?”
“被人暗杀。”
九歌闻言,脊背发凉,惊出一丝冷汗。
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猜对了,这身体最多不超过二十,除了生病,最大的可能便是被人暗害。如今她继承了这副身子,就得被迫接受这身体原主人的仇人。她不熟悉这里,一不小心便会一命呜呼,她才刚刚醒来,可不愿意再死一次。
抬头望向眼前的几个男子,九歌心思一转。她记得刚刚她痛不欲生的时候,间或听到了他们惊慌失措的声音,那般模样除了是关心这身子的主人还能是什么?思及此,她眼神微闪——或许在我羽翼丰满起来之前可以躲在他们的身后避雨。
打定了主意要抱好眼前的大腿,又不敢立马说的太多怕露出了马脚,九歌抬手装作疲累的模样揉着太阳穴开口:“我有些累了。”
弋欧宁闻言轻柔地为她掖好被子:“那你好好休息。”
就在这时,香兰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粥进了房间。
云鹰接过药粥淡淡开口:“你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也不差在这一时,先喝了这碗药粥吧。”
九歌闻言,揉着穴道的右手霎时一停,一双黛眉拧成了“川”字。她一听到“药”字就浑身不舒服,在现代就连那包了糖衣的西药都不喜欢,这到了古代······
一想起那映像中黑乎乎的黑汤,喉咙里传来一阵恶心。抬头望着那冒着白烟的青花瓷碗,九歌缩了缩脖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必了,我实在困乏,如今也没有胃口吃那些。”
香兰跟在九歌身边,了解她的习性,看她那模样自然是知道自家郡主听着“药”字便打起了退堂鼓。轻身上前说道:“陛下知道郡主不爱这药粥的苦味,便特地让宫里头的御医专门将郡主的药膳做了改良,这药粥不止不苦,还很好吃。郡主还是尝尝吧。”
九歌闻言半信半疑:“陛下?”陛下不就是皇帝?可是皇帝怎么可能专门让御医给她准备药膳?听这丫头对她的称呼,看来这身体的主人还是个郡主。难不成是这个郡主很受宠?想来也对,或许就是因为这郡主太受宠,然后惹了他人的嫉妒,这才招致杀祸。
迟疑地接过云鹰手上的瓷碗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果然一阵清香,并没有想象中的苦药味儿。
正惊奇着,却突然只觉得手中一空,弋欧宁将那药粥拿了过去:“我来喂你!”
九歌见状望向弋欧宁,竟从他的双眸里看出一股深情。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怜惜,暗自叹了口气。可惜了,可惜他爱的人已经死了。若是让他知道如今这身体里的是一个陌生的魂魄,不知会该如何的伤心?
思及此,不敢再对上那深情的眸子,赶忙低头别过视线:“我自己来就好。”
“你刚醒来,还是我喂你吧。”
九歌听着那头顶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望上去,只见那细长的睫毛轻轻一抖,一双眼睑搭下遮住了黑眸。心中微愣,他在害怕?
也对,若是我深爱的人忘了我,就连想要照顾他都要被拒绝,那我必然也是会害怕、会伤心的不是吗?
终究是不忍心伤害他,抬头一口吃了那勺子里的药粥。
弋欧宁见状终于舒了口气,轻声笑道:“味道如何?”
九歌细细嚼着,又倏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点了点头:“好吃!”她原本以为这药粥再怎么改良,终归都是会有些药味儿的,可是没想到不止吃不出来一丝药味儿来,竟还有一丝香甜。
看九歌两只眼睛都掉进了碗里,香兰抿嘴偷笑:“郡主你慢些吃,锅里还有,不够香兰再盛一碗就是。可小心吃的太快给呛着了。”
九歌闻言,脸色微红。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都怪这粥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