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维持着自己与弋欧宁恩爱的假象,可如今,这事实似乎快藏不住了。
望着对面的九歌,她努力控制住心中的妒火,咧嘴笑道:“相公这几日说是要多学些东西,如今还待在书房呢,怕是要很晚才会回来,郡主要不明日再来?”
九歌作势要起身:“既如此,我便去书房找他。”
曲青芙闻言赶忙开口阻拦:“相公学习时不容任何人打扰,郡主找相公何事?不如告诉青芙,青芙可代郡主转达。”
九歌抬眸瞥了眼曲青芙,她总觉得这女人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就算是怕自己离间她和欧宁之间的感情,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地阻止自己和欧宁见面才对。为何总觉得她言语中有些慌张?难不成想要隐瞒什么?
淡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曲小姐该知道,小小的城主之女就该守着自己的本分,本郡主要做的事,你还没有资格传达。”
曲青芙闻言心里一惊,愣愣地望着九歌失了声。
面前的女子浑身的气质就像换了一个人,瞬间从三月和熙的阳光变成了腊月的寒风。
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就不认识这么个人。
愣了好半晌,直到九歌出了房门她才反应过来,恨恨地瞪着空荡荡的院子,那原本精致可人的面容竟扭曲地变了形。
她竟被那女人吓地说不出话来!
转头望着九歌喝过的茶杯,她疯了似得将桌上的东西悉数扔到了地上打了个稀碎。
她发誓,她一定要让那女人生不如死!
随手抓了个仆从带路,好容易才走到弋欧宁的书房前。
九歌抬手敲了敲房门,只听屋内传来疲惫的男声:“谁?”
“我。”
弋欧宁正伏在书案上揉头。
白天那惨烈的叫声他也听到了,那声音就像当初九歌送他的匕首般锋利,一点一点地割在他的心尖上,却流不出一丁点血来。
他疯了一样地跑进她的院子,却不敢走进那扇门,懦弱地坐在窗户下贴着墙壁听着里面的动静。直到感受到她渐渐地安静下来,听到云鹰舒了口气,他才像大病初愈一般靠在墙上。
他感觉自己经历了死亡。
知道她已无事,他又像只灰溜溜的老鼠一般悄悄地离开。
下午的时候古越来找他,说是月儿此次回来是想让他帮忙重建淇江。
他当时如中了头奖般兴奋,原来她还是需要他的。
可是后来,他却从古越那知道,她当初受伤留下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就连云鹰也没有把握能够治好她。
听到这消息他如坠冰渊,当初他对她说“生死不弃”。
可是,他却食言了。
听到门外那清脆的女声,弋欧宁眼前一亮,赶忙起身打开房门。
看着那一袭蓝衣,他恨不得立马将她拥进怀里,将她揉进骨子里。可是那该死的自尊心阻止了一切冲动的想法。
轻轻地侧身到一旁,淡漠地开口:“进来吧。”
听着空气中传来的男子冷漠的声音,就像是隔了万重山水的陌生人一般。九歌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抖,好容易才克制住了那失落的心情,抬步进了房门。
望着那闪烁不定的烛光,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古越来找过你了?”
“是。”
“你……答应了吗?”
弋欧宁回了书桌后坐下,听到这句话,刚抬趣÷阁的手微微一顿,又赶忙低头看着案上的书籍开口道:“我是为了淇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