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闻言眼神一亮又很快掩饰过去,她知道他必定是答应了。点头问道:“你何时可以出发?”
“全凭郡主安排。”
他竟然叫她郡主?九歌微愣,望了书案后埋头写字的弋欧宁良久。她没想到他竟已与她如此生疏,就连她的闺名也不愿意再叫了。
回想着他刚刚那冷漠的语气,九歌只觉得鼻头一酸要流出泪来,那左胸的心房空荡荡的似乎被人生生挖了心脏一般地疼痛。她真的是要失去他了。
怕被眼前人看出自己的不适,她赶忙把视线移向别处,袖子里的一双玉手握成了拳头,那葱白的指甲钳进肉里生疼,她想以此来让自己忽略那心房里的痛苦。
过了良久,她终于抑制住了即将掉落的眼泪,调整好了气息才又将视线放回弋欧宁身上开口道:“准备准备,明日便出发吧。”既然已不能挽回,那便先着手眼前的事吧。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相信一切都会归于平静的。到时候他是这幻陨城城主的姑爷,而她也会回皇都去继续做她的刁蛮郡主,从此以后她与他再无瓜葛!
弋欧宁也不抬头,仍旧是练着字,只是轻轻地应了声:“恩。”仿佛与九歌多说一个字也觉得厌烦。
九歌见状垂了眼眸,她本想和他说点什么,可是如今她发现,她与他已经离得太远了。
转头望着那书案上闪烁的烛光出神,听着蜡油燃烧发出“呲呲”的响声,最终是叹了口气出了屋。
她挽留不了什么,她与他终究是有缘无分。
等到九歌走出了院子,弋欧宁才放下手中的毛趣÷阁抬头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出神。
他似乎,听到了她叹气的声音。
她为何要叹气?还是说他心绪不宁导致了幻听?
不错,应该是他幻听了,她身边有那么多出色的男子围着她转,她又岂会去在乎他?
罢了罢了,得不到的终究是得不到,看来自己与她的缘分是真的尽了吧。这次去淇江帮了忙,就真正地与她分道扬镳吧!
第二天一早,九歌与古越、云鹰二人刚走至城主府门口,便见不远处的马车旁,曲青芙正拉着弋欧宁在说着什么,走近一听才知道,原来他们的感情并不像曲青芙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亲密。
九歌顿住脚步静静地望着那一双背影愣了良久,她一直以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曲青芙听见身后靠近的脚步声立马噤了声,刚刚还可怜兮兮的模样瞬间换上了笑颜。
温柔地抬手为弋欧宁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说道:“青芙念着相公,相公可要早日归来。”
弋欧宁瞥了眼曲青芙身后的九歌,淡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冷冷的拉开了曲青芙的手淡淡地应了声:“恩。”那清冷的模样似乎眼前的女子不是他的妻子,甚至比那陌生人还不如。
曲青芙脸色一僵,一双手垂在那里无处安放,原本的假笑也终于是再也维持不住轰然崩塌了。
她没想到他竟在别人面前让她如此难堪,难道就算她成了他的妻子也得不到他半点怜惜?果然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只要那女人还活着,那他的心就永远不会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