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脚下,一只精装的骑行小队整装待发。
吐罗门罕和长老站在队伍之首嘱咐着弋欧宁:“我们此去定是要花个半年时间了,这月城之事就劳烦公子了。”弋欧宁是奇才,只有将月城交给他吐罗门罕才能放心。
弋欧宁闻言拱手道:“城主放心,欧宁定不负所托。”说完又望着吐罗门罕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吐罗门罕见状立马便心中了然:“你还是放不下她。”
只见弋欧宁苦涩一笑:“本就是住进心坎里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忘掉的?她身有旧疾,一旦头疼起来便能要命,我希望城主回来之后能告诉我她平安无忧。”
吐罗门罕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放心吧,圣女身边有神医,他上次进去淇沂山脉采了不少草药,定然不会让圣女出事的。”
“但愿如此吧。”
叮咛过后,马队开始前行。弋欧宁回到月城,站在那悬崖边的大石上望着远方那弯弯曲曲的山谷出神。
他从来不知道忘掉一个人如此困难,就像是要从那心尖上一点一点地将那个人取出来。想必哪天他若是真的忘了她,那他必定也是活不长了。
伸手掏出怀中那血红的玲珑骰子细细摩挲,这成了他这几个月来的习惯。
他后来曾去过那花海,却再找不到当初他扔掉的匕首。那时候他才发现,她曾为了他跳进那布满荆棘的花海,就为了找到她送给他的礼物。
当初他还以为她拿着的想要挽回他的匕首是她自己随身带着的那把,却不想竟是当初她送给他的,是他扔进花海的那把。他怎么就没注意到当初他推开她时,匕首落地,鸡血石碎成了一摊散沙呢?
或许他注意到了,可当时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所以便将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弯身坐在那大石上,只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他仍旧与她坐在那葡萄架下——谈天说地。
南宫雅无语地望着身旁那一身明黄的南宫雨瘪了瘪嘴,她明明都已经告诉他月姐姐怀孕了,却没想到他仍旧是不打算放弃。
只见他扔下毛趣÷阁冷哼一声:“难不成朕偌大的尤国还养不起她一个孩子?”
“哎哟喂,我的好皇兄,那孩子又不是你的,难不成你到时候还要将他当皇子来养着?”
“是又如何?既然是她的孩子,我还能杀了不成?”
“可那毕竟没有皇家的血脉,母后岂能愿意?况且若是让世人知道,你要让皇家的脸往哪搁?”
“我若不愿让别人知道,你觉得还会有人知道吗?”
“那母后那里,你准备怎么做?”
只见南宫雨邪魅一笑:“一百年前的先祖已经给了朕答案。”
南宫雅闻言一惊:“皇兄你该不会是要剃发出家吧?”
“那就要看母后的了。”
只见南宫雅托着脑袋叹了口气:“哎,都说自古帝王多薄情,可偏偏咱南宫家净出些痴情的种子。”
“痴情不好吗?一生一世一双人。”
南宫雅闻言白了眼南宫雨:“一生一世一双人?做梦吧你。先不说那鹰楼的楼玄和云鹰,就是月姐姐那关你也过不了。你难不成忘了她这头疼的毛病怎么来的了?若是强行拆散了,那月姐姐这后半辈子只会是生不如死。你当真就忍心?”
南宫雨闻言眉头皱成了一团。南宫雅说的不错,月儿的心病本就好不了了,若是再添上一刀……
无奈的揉着脑袋叹了口气:“想我当初平乱时也未曾这般烦过,没想到对着月儿当真是束手无策了。”
“我看你这辈子就是栽在月姐姐身上了。”南宫雅没好气地白了眼南宫雨:“我说你到底是爱上月姐姐哪一点了?竟就这般死心塌地地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