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休息,我便先去准备了。”楼玄是她心中挚爱,就算只是衣冠冢她也一定极其重视。如今她能完全将这件事交给了他去做,那他便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岂不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
“好。”九歌从窗外收回视线,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弋欧宁的身上。只见她望着他微微一笑,起身便抱进了他的怀里。“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但是,我会努力活的开心。我只是如今还未想通罢了,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
“傻瓜。”弋欧宁鼻子一酸,温柔的挽起九歌的鬓发:“我爱你,就算你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我也依然会为你担心。我知道你如今还未想通,我会等你,等你想通的那一天。你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谢谢。”九歌闭眼,深吸着他身上的竹香。她知道,就算是失去了楼玄和古越,她依旧是幸福的。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更懂得珍惜,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失去任何人。
“呵呵……我的傻月儿。”我爱你,便甘愿为你做任何事。你我之间,又何须说谢谢?
……
云来客栈。
施汝嫣坐在铜镜前心不在焉地梳着头发,却不想竟一不小心碰落了桌上的匕首。瞬间,那如葱般的玉指血流如注。
将手指放进口中轻轻吮吸,她终于再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转身朝着那床上的男子颦眉开口:“你如今有多少暗影在皇都?”
卫顷侯闻言眉头一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他虽与施汝嫣结盟,但却也没将全部的实力摆露在她面前。他与她只是互相利用,两人从来都是不心照不宣地不去探听对方的秘密。如今这女人突然问他暗影的事,他一时间还真捉摸不透她心中想着什么。
“当初我虽用制魂铃引了上官月蛊毒爆发,但是昨天我才从上官墨那知道她已经解了蛊,而且似乎并没有失忆。”
“你说什么?”卫顷侯闻言一惊:“她没有失忆,那我们岂不就暴露了?”那女人武功高强,而且还懂得法术,如今没了制魂铃的控制,只怕是比那上官墨还难以对付。
只见施汝嫣摇了摇头:“从昨天上官墨对我的态度来看,她应该还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
“可你不是说她没失忆吗?”
“我也只是猜测,不能完全确定。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担心她如今只是因为陷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暂时忘了这回事,等到她什么时候回过神来,就该对付我们了。”
“所以你刚刚问我暗影的事是想在这个时候杀了她?”
“不错。”施汝嫣点头,她如今迫切地想要置上官月于死地。
这不止是因为她害怕事情败露,更重要的是她违背了天姬的命令擅自使用制魂铃。如今上官月的蛊毒已解,她不敢想象若是天姬知道了此事她会受到何种惩罚。
她生来恶疾,必须按期服用天姬的丹药才能苟延残喘。也因此才不得不为天姬卖命。如今这种情况,她若是继续待在天姬身边,只怕是会保不住性命。那上官月是圣女,不仅有治愈之术,一颗心脏更是能治百病,功效与冰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她吃了上官月的心脏,天生的恶疾必定能好。到时候就能逃脱天姬的控制了。
卫顷侯闻言眉头拧成了“川”字:“可她身边有那么多人护着,我们岂能轻易接近她?”他只怕派出去的暗影一去不返,那传说中的鹰楼可不是他小小的暗影能对付的了的。
“我已经从上官墨嘴里套出了不少消息,如今那云鹰正在鹰楼里修养,而上官月因为心智不稳,那些人不敢轻易靠近,她如今身边只有一个弋欧宁。那弋欧宁是会些拳脚功夫,不过以你的暗影去对付他倒是绰绰有余。”
“话虽如此,可那上官月整天待在王府,我们如何下手?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上官墨。”
“我早已想好了对策。”只见施汝嫣轻声一笑:“我听说那古越被葬在郊外的梅庄,上官月对他用情至深,又岂会不去看他?上官墨定然是不会跟着去的。我们只需要在那个时候下手就好。”
“但是你可别忘了那上官月不止武功高强,并且还会法术。我只怕到时候就算是没了上官墨,单单只对付她一个也不容易。”
“呵……”只听施汝嫣一声冷笑:“她武功再高强,又岂能没有弱点?”
“你什么意思?”
“她生于重阳午时,乃至阳之命。待到日食的极阴时刻,便是她气脉最弱之时。到时候,就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能轻易将她杀死。”
“可就算如此,那日食五百年难遇,我们又岂会如此幸运?”
“幸运?那上官月注定命短,如今就连老天爷也现在我们这边。”
“你的意思……会有日食?”卫顷侯闻言再抑制不住激动,若真是如此,到时候没了上官月这个后顾之忧,凭他多年来的苦心经营,拿下尤国岂不指日可待?
只见施汝嫣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不错。天姬曾说今年会有日食,而一个月前她又寄来书信说日食就在这两日。这么巧合的时机,那上官月岂还能活命?”只要吃下了上官月的心脏,她就不用再受天姬的控制。到时候就算天姬有心杀她,她也能保证自己可以逃出生天。这叫她怎么不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