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破空的长鸣响彻深渊,垂直坠落的九歌突然落上一个宽广柔软的后背。
“圣女没事吧?”那金雕展着三米的长翅滑翔而下,最终安稳地落在悬崖底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
“我没事。”九歌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在闻道那浓浓的血腥味时,双眼瞬间闪过一丝异色。她如今痛苦难耐,急需鲜血的滋润。“你可知,这地方何处有人?”
“回圣女的话,此处荒无人烟,要想到达有人居住的地方,需得翻过两座山头。”
“两座山头?”九歌颦眉,她如今失血太多,体温急剧下降,只怕是不能坚持到天明就会变得僵硬,又怎能翻得过两座山头?“金雕,你驮我去找人。”她不愿让金雕知道自己早已入魔,可如今若是不让金雕帮助自己,她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崖底的。
“是。”那金雕知道九歌是受了伤,闻言也只不过以为她是需要找人包扎罢了。待到九歌重新回到它的背上,立马便是展翅而飞。
金雕的速度很快,在高空中滑翔了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人烟。待它缓缓下降之时,九歌已经迫不及待地使出轻功落上了屋顶。
“你先行离开,寅时再来此处接我。”
“是。”听出了九歌口中的强硬,那金雕也不敢再多留,应了一声便立马盘旋而上。待到完全见不到金雕的影子,九歌这才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攀进了窗户。望着那床上熟睡的男子,她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却又很快消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怪只能怪你走了霉运偏偏遇上了我。”
伸手掐晕了男子,她尽情的吸食着那鲜美的血液,就像是久旱的庄稼终于逢了甘露。待到床上的尸体几近完全干枯,她才终于肯罢休。
伸舍舔净了唇边残留的血渍,她望着那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邪魅一笑。掏出怀中一精美瓷瓶,仅仅只滴了一滴绿色的液体,竟就将那刚刚还身长八尺的壮汉融化成了一滩细灰。只见她轻轻一吹,那床上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痕迹。
如今饱餐一顿,她已完全恢复了精力。望着那窗外如水的月色,她慵懒地抬手伸了伸懒腰。“接下来,便是回那崖底等着人来找了。”
就在她猫着身子准备溜之大吉之时,院子外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吱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流水声。
看来是有人起夜,九歌躲在门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如今已经恢复了精力,可不想再去杀人。本是想等着那人回屋之后再离开的,却听那脚步声直直往这边走来。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九歌眼神一凛,手上汇聚的内力已蓄势待发。就在这时,那门外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温冉公子还没睡?”
“我想来与令兄商量些事。”
“可还是为了那三公主一事?”
“不错。”
听着屋外两人的谈话,九歌没想到这荒郊野外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活人竟似乎与夜婉舞有什么关系。那她刚刚杀的这人又是什么身份?
正当她满脑子疑惑难解之时,只听屋外两人正继续着谈话。
“哥哥虽为朝廷命官,却早在三个月前便已辞官来了此处养病。公子的事,怕是我们帮不了。”
“令兄虽已辞官,但其在官场上的地位依然举足轻重。在下只需要令兄的一封推荐信,还望阁下替在下美言几句。”温冉坚持不懈地为自己争取着机会,他一从竹溪的杀手门出师,便听说了楼玄坠崖的消息。如今要想报仇,便只能完全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