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玫尚书身为一个男子,在这女尊男卑的凤岳,年纪轻轻便已是兵部尚书。铁骨铮铮、大公无私的品格为世人称颂。也颇得夜青黛的赏识。若是他能得到玫尚书的推荐,那接近夜婉舞便指日可待了。
“今夜已晚,哥哥身体不适,公子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这······那我明日再来。”温冉闻言有些无奈,这玫尚书的身体确实不好,他这么晚了还来找他着实有些唐突。不过也确实是他太心急了。
望着温冉走远的背影,那男子这才回过头来推开了房门。九歌赶忙屏住了呼吸,悄无声息地上了房梁。
就在这时,那男子点燃了蜡烛,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哥哥?”这好端端的哥哥去了哪里?分明是病入膏肓的身子,岂还能下床走动?待他再走进细细一瞧,竟借着那昏暗的烛光发现了被子上的一滴血渍。他瞬间如临大敌地望着周围大叫一声:“哥哥!”
那血渍是刚刚九歌头顶的伤口不小心滴落下来的,因为她的身体经过了夜婉舞一个多月的调理早就变得异于常人,如今喝了血,那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甚至趋于完好了。
可谁能想到就是那么一滴血渍暴露了九歌的行踪?
温冉在听到那男子的叫声后立马飞身前来:“可是出了何事?”
“我也不知道,哥哥消失了,这床上还有血。”那男子已然被吓傻,他虽然已经十九,但从来都是在哥哥的臂弯下被呵护的无微不至。根本就是个经不起风浪的娇养公子哥。
如今哥哥突然不见了,他就如同失去了整片天,只知道呆傻地站在那,手足无措地望着温冉。
只见温冉上前望着那床上的血渍颦起了眉头,以玫尚书如今的身体是无法下床走动的,如今再加上这可疑的血渍,只能说明他是遭遇了不测。可到底是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去杀人?
“令兄可有过什么仇人?”
“仇人?哥哥向来在朝事上寸步不让,虽说声望极高,却也得罪了不少人。”
“那想要谋害他性命的人呢?”
“你什么意思?哥哥被谋害了?”那男子闻言浑身一个激灵,他的天就这么塌了?
“目前看来是这样,不然从何解释尚书消失一事?”
他转过头来略带同情地望着玫侓,他知道这两人从小相依为命,如今这玫尚书没了,只怕这玫侓的天也该塌了。
就是他这一转身,躲在房梁的九歌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脸。她不记得自己见过这男子,却为何那张脸竟会如此熟悉?
就在她疑惑之际,玫侓终于接受不了现实崩溃大叫:“不,不可能。你骗我!”哥哥不会离开他的,哥哥这么疼他,怎么会舍得离开他?
望着那已经崩溃的玫侓,九歌心中涌出愧疚,就像是奔腾的海水般压地她喘不过气来。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她装作残酷无情的模样,实则那双手早已颤抖。
她害的一个男子失去至亲,孤身一人。可日后,为了能活在这世上,她还要害了不知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