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忍俊不禁,又怕落了这家伙的面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扔过去随身的丝帕,语气嗔怪:“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这般,你也不怕丢脸。”她现在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先不说自己是否真敌得过玫侓,仅仅是心里那关她就过不了。
玫侓没有错,与她为敌的是他的前世,今生,他们不该再是敌人。
浸染着清幽莲香的丝帕迎面砸来,玫侓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钻进鼻尖,豁然便开朗起来。
欣喜地扯下丝帕望着那浅笑盈盈的女子,兴奋地如同一个孩子,张手就要往九歌身上扑去。
原来婉儿并没有在意他的前世,她不是想要杀他,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终于接受了他?
“我就知道婉儿一定会爱上我的!”
“去去去,一边儿去·······”望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扑来的玫侓,九歌侧身一闪,环抱着双手,一脚就踢上了对方的小腿肚子:“只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罢了,可别想太多。”说罢又故作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似乎生怕沾染了这男人的半丝气息:“还不将眼泪给擦了,准备留着过年吗?”
知道九歌是嘴硬心软,玫侓傻兮兮地笑着,也不管那小腿肚子的疼痛,赶忙听了她的话用丝帕擦了眼泪。一脸陶醉地嗅着丝帕上的气息,活像个吸了大|麻的烟鬼:“婉儿这丝帕可真香,不若便直接送我了可好?”
“您老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九歌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她早知道这玫侓自从有了灵力之后就喜欢在这些男人面前耀武扬威,可没想到一到了她面前,总是会突然变得撒娇卖萌。那身体里仿佛是装了两个灵魂,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一个骄傲不可一世,一个卑微如泥土尘埃。有时候她甚至会想这玫侓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玫侓倒是不在意九歌的嘲讽,就跟没听到一般乐呵呵地拽着她的衣袖,似乎只要她不答应就不肯罢休:“我不管,反正你若是不给,那我就整天缠着你。”
“真是怕了你了。给给给,我给还不行吗?”被那撒娇的男子弄出一身的鸡皮疙瘩,赶忙一巴掌打掉拽着自己衣袖的魔抓。状似恶寒地后退了两步,可是明眼人都能瞧得见她轻扬的嘴角。
本来优哉游哉喝茶观戏的白璃见状暗自挑眉,也算是把九歌的心思琢磨地差不多了。这女人就是太好缠,一遇上甩不掉的癞皮狗就只能缴械投降。当初就是这么拜倒在花瑾瑜的梅花树下,如今对着这个前朝魔尊,依旧是在同样的招数前败下阵来。早知道他前世也对她死缠烂打了,又何苦整天躲在龙宫里借酒消愁?
不行,想当初他追妻路上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像什么抽筋挖心之类的,他付出的可不少。戟天这厮害的月儿堕入轮回,凭什么如今只需要撒撒娇就能获月儿青睐?他才不能让这厮这么容易嫁进雪山之巅。
思及此,只见他放下茶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又突然一本正经地望着两人:“看样子,阁下是想成为月儿的夫侍之一了?不知堂堂魔族至尊会有什么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