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呼吸一滞,瞳孔猛然收缩,差点就背过气去!
不,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女人明明已经死了,她明明已经魂飞魄散了才对!
他不敢相信曦月还活着,更不敢去面对这样的事实。曦月自出世起就处处压制于他,以至于他对她天生就有一种畏惧。就像是老鼠和猫,他永远做不到光明正大地与她对决!
有那么一瞬,他想到了逃跑。顾不得身为天帝的颜面,只求不要落在那个搜罗了世间酷刑的女人手中。
可天总是不遂人愿,就在他抬头的刹那,一柄寒冰利刃如离弦之箭,破空而来,直逼眉心。
来不及思考,急忙往后一仰,堪堪躲过那寒冰的袭击,却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裹着白色光雾的捆神锁束缚,动弹不得。
脚下的寒冰开始消退,天兵天将也终于得了自由,可惜一切都已挽回不及。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漂浮在半空中的男女,一个天界的殿下,一个神族的圣主!
只见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轻移莲步,脚下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所过之处,莲状的寒冰竟连成了一片阶梯!
曦月只是冰冷地勾起唇角,额间的花瓣血艳欲滴。缓缓往天帝的身边靠近,再微微抬手,那个被浑身捆绑的男人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蚕蛹,瞬间被一团白色的光雾拖动着漂浮在半空。
渐渐地,那白色的光雾变成了一条细绳,一圈一圈地缠在天帝的脖子上,生生将他勒凸了眼珠,差点吐了舌头。
看那恶心的老男人拼命地挣扎着,曦月似乎觉得并不过瘾,眼神一闪,竟突然笑的邪魅。
“本座本无心六界尊位,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致本座于死地,既如此,那本座——就只好勉为其难去做做六界之主了。”
她就是要告诉这个老男人,他处心积虑了二十万年都得不到的东西,对她,却不需费吹灰之力。他视之如命的宝座,于她而言——却轻如鸿毛。
她不止要让他知道这世上只有她才会是真正的六界之主,还要告诉所有人,无论是谁,与她作对——便是死路一条!
此话一出,原本还跃跃欲试想要救出天帝的几个将领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几个人面面相觑,终究是没敢再有一个动作。
这个女人的灵力是白色的光雾,而据他们所知,这世上的四种灵力,无论哪一种,里面都没有白色这一说。若是猜的不错,应该就是同时融合了几种灵力才会出现这样的颜色了。
可是自洪荒以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谁身体里同时存在多种灵力还能活得下来的,她偏偏却能将几种灵力融会贯通。这种力量莫说是以前的戟天,恐怕就连那天墟幻境内的远古战神也难是对手。又更何况他们几个才堪堪只达到蓝天星?
“月儿准备如何处置他?”空青上前,只是冷冷地瞥了眼天帝,似乎并不打算为这个名义上的父君求情。
这个男人,除了给予他生命,又曾为他做过什么?他的存在,不过是这个所谓的父君用来拴住天地间唯一可断尾续命的九尾仙狐的理由罢了。自打被他亲手送上天刑台的那一刻,他对这个父君最后的感情也被消磨地无影无踪。
如今,他不止对这个父君没有任何感情,还带着被他打入幽冥的仇恨归来。他恨不得将自己在幽冥所经历的一切都连本带利附加在他身上,不过他知道,月儿的招数——会让这个男人比在幽冥还要痛不欲生!
果然,曦月闻言只是眉毛轻挑,望着那个一脸恐惧的男人笑的残忍。
“刑法宝典不正愁没人练手?本座这神族别的不多,就是续命的冰莲遍地生花。只要这万种刑法有一样没用在他身上,那他便一刻都不能死!”
他害死了白璃,将空青打入幽冥,不止想杀了她,如今还想吞并整个神族。这种人,她怎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