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战败后,南风受了轻伤,现正在寝宫接受太医诊治,太医诊治完毕,退出南风寝殿。
南风在寝殿内,面对窗子站立,穿了一身素色长衫,头发凌乱束起,前方鬓角细发垂下,双眼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逐渐深邃起来,即使病中,也难掩一国之君的威仪,清隽的气韵。
片刻思索后,南风来到寝殿外室的书桌上,铺开一张宣纸,提笔画起来。只见画中女子,腾空飞起,青纱长裙,轻纱遮面,双手展开,单手握剑,双眼专注,牢牢锁住前方猎物,四周黄沙漫天的战场,多如牛毛的士兵,将腾空的女子显得更加夺目。
画完以后,南风对着画像,嘴角上扬,自言自语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今生不知是否有缘再见?不知是否有缘相伴余生?”
“来人!”南风说到。
“在,不知陛下有何吩咐?”一护卫进来回复。
南风将画像取来,递到护卫手上,“小心,让人给我把画裱起来,再送过来,挂到我寝殿中。”
“是。”护卫应声退下。
南风仍沉浸在当日战场上,青宁出现那一幕,他用剑割开面纱的一刻,女子的英勇气魄、胆识、智谋,天仙似的脸庞在南风的脑海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至今回味无穷。
“盈妃伺疾。”门外太监高喊。
南风思绪被拉了回来。“陛下万安。”盈妃跪着说道。
“盈妃起来吧,本王不过是小伤,无需劳师动众的。”南风说道。
“陛下身乃万民身,关系我民福祉,怎么会是小事呢?臣妾给陛下准备了上好的金疮药,还有参汤,陛下趁热喝,金疮药等下臣妾替您敷伤口。”盈妃说完微微一笑,起身,扶着南风坐到床上。
盈妃乃南疆丞相李乘风的独生女,李盈。南风对待这位相爷的女儿,也比其他嫔妾要礼遇三分。盈妃端过参汤,准备喂给南风。被南风制止。“我自己来吧。”南风接过参汤。
盈妃脸上划过一点不悦。按说盈妃嫁给南风已经三年了,但是至今无所出,现已惹得朝堂非议。无数朝臣提议,让南风尽早为南疆诞下王子,以固国本。
李乘风私下也给女儿李盈说过很多次,让她紧紧抓住南风,尽早生下龙子,为日后晋升后位更有优势。盈妃听后也很着急,找着各种机会亲近南风,但是南风就是不愠不火,对她非常守礼,以至于今天,她的肚子都还没有影响。
“陛下,近三个月,您只来过我宫中一次,听闻外朝早已传出各种关于子嗣的消息,您让我这个王妃怎么办?”说完,盈妃便默默掉下眼泪。
“本王还那么年轻,不着急。”南风也略显尴尬。
可是南风心里清楚,这位王妃并不是他心中所选,若不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他也不会……,总之,还是自己负了这个女子吧。
想毕,南风心里略有愧疚,于是对着门外太监说“宣敬事房。”门外太监应允。
盈妃一听,知道今晚南风要临幸自己,正开心不已。
突然听到门外裱画的侍卫禀报:“陛下,画已裱好,不知挂于何处?”
“哦?”南风快步走到外室,拿过画,展开,仔细端详一番,画中女子每见一次,他的心都砰砰跳动,瞬间他忘记了在寝室内的盈妃,命侍卫派人将画挂于寝殿内室龙床左侧,以便他睁开眼,便可看见。
没多久,画便上墙了,画中青衣女子出现在盈妃眼前。盈妃猛地震动了一下。“这是?”盈妃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许是云罗人。”南风回答道,才发现原来盈妃还在,说完回眸欣赏画中人。
顿时,盈妃泪光盈盈,柔声说到:“南风,你置我于何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做好王妃的本分,统御后宫,为前朝分忧,没想到,这么多年,无论我做多少,也无法走进你的心里?一场仗打完,尽就在你心里打出了一个位置,更讽刺的,那个人不是我。” 盈妃说完,心灰意冷,悻悻地走出寝殿。
“盈盈,对不起。”南风对着已离开的背影说道。但是目光却仍然被墙上的画像吸引,挪不开眼。
此时,寝殿外回复,敬事房太监到,南风转头对着门外说:“叫他们回吧。”说完,继续看画。
忽然,南风余光瞄到一丝蓝光从房顶落下,猛地转身,只见一席蓝色长裙,长发飘飘的女子坠下,落于身后,南风见此女与画中女子穿着打扮相似,且同样仙气萦绕,便问到:“这位姑娘是?”
蓝玥道:“陛下受惊了,画中女子是我师姐,名唤青宁,是圣水神宫大弟子,我是她师妹,蓝玥。”
“原来如此,蓝玥姑娘突然到访,不知何事?”南风知道了画中女子姓名和来历,心里一阵欢喜,便对蓝玥敞开心扉。
蓝玥打量了下眼前这位国主,受了伤,也未掩盖其清华的气质,少了盛装,倒增添了一些清隽雅致之感。蓝玥说:“请恕在下直言,南疆近年来与云罗争端无数,两国边境百姓民不聊生。南疆目前的实力,尚无法与云罗抗衡,即使赢得某场战役,也只是暂时获利,但南疆却要付出与获利不对等的东西,比如继续虚耗国库、加重赋税,如果南疆子民不能安居,必然国不能安。在此,蓝玥斗胆,肯请国主休养生息,与民休息,以加强南疆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