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告诉你件事，闻佳音结婚前一定要签婚前协议，和她结婚，你拿不到这</p>

么多钱的。”</p>

“我的话依旧有效，现在计时开始。”</p>

陶轩还是不甘心，他筹谋许久，野心绝不是几百万。</p>

他做一副捍卫自己感情的样子：</p>

“叔叔，我和闻佳音是真心相爱。”</p>

“我知道，我现在很穷，无权无势，说得再好听您也不会相信。但我学习成绩很好，相貌也不错，以后未必没有前途，绝对配得上——”</p>

话没说完，他被闻裕明泼了一脸奶茶：</p>

“你好像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没关系，我再提醒你一次。”</p>

“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像你这种货色，我一天能遇见一百个。”</p>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闻佳音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会跟你结婚。”</p>

“你不配。”</p>

“听清楚了吗。”</p>

“你、不、配。”</p>

几秒种后，陶轩拿到自己的启动资金，九十九万。</p>

他家条件其实还好，家里有两家小公司。但他参考偶像剧，把自己包装成清纯又不做作的男大学生，每天在奶茶店勤工俭学。</p>

闻佳音便和他在奶茶店约会。</p>

为了演的逼真，他还不让闻佳音花钱，每次都拿多余的薯条招待他。</p>

他想，早知道，就请她吃好吃的了。</p>

奶茶店有很多他很多美好回忆，但那天以后，他再也没喝过奶茶了。</p>

严重的时候，连奶和茶也不喝。</p>

被勾起最不堪的往事，陶轩又气又怒：“闻佳音，你！”</p>

闻佳音的注意力却被服务员吸引。</p>

何总喝大了，指着那盘鳗鱼，冲服务员开黄腔，说这玩意壮阳，又说这东西打日本来的，小姑娘你会说日本话吗，不会啊，叔叔教你，呀买碟，一库一库，来，你给我学一遍，我听听像不像。</p>

服务生还是个黄毛丫头，干干瘦瘦，穿着统一的中式对襟褂子和长裤，一点也不暴露，不知哪里刺激到他。</p>

何总言语骚扰也素拿了，还动手动脚的，服务员吓傻了，边哀求边挣脱他的钳制。</p>

满桌子人却跟死了一样，没TM一个人站出来阻止。</p>

闻佳音看向何栀子，何栀子已经混在男人堆里，跟他们共用一个杯子喝红酒，听他们开有颜色的玩笑，然后笑着说“讨厌”。</p>

她不是真的讨厌，她在调情。</p>

这真是最寻常不过的一次酒局，闻佳音之前参加过千万次了，但没一次像现在这样愤怒。</p>

她站起来，把服务生从何总怀里拉开，“您想听日语，我会啊。”</p>

她是真的会，而且说得很好。</p>

有人听懂的，脸色已经变了。</p>

闻佳音很贴心，帮听不懂的翻译：</p>

“日本生产鳗鱼的海域已经被核废水污染了，当地政府说这废水处理过，对人体无害，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p>

“吃这种鳗鱼，会x痿早x不孕不育，前列腺和脑子也会受到影响，请尽快检查。”</p>

末了她还煞有介事点头，“我就说嘛，日本政府的话哪有可信度呢。你看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p>

何总脸已经涨成猪肝色，陶轩怕事情闹大，呵斥闻佳音：“你给何总道歉。”</p>

闻佳音不放过任何机会，挑拨道：“怎么，这鳗鱼何总一个人全吃了。还是说，在你眼里，就何总才个人。”</p>

陶轩脸色也难看起来。</p>

不理会旁人的窃窃私语，陶轩冷声问：“闻董想跟整个行业作对？”</p>

闻佳音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整个行业？你们整个行业才多少产值，也配让我放在眼里。”</p>

她起身，“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着，看来各位没有合作的打算，告辞了。”</p>

她离开不久，有个男性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了，说是刚才那位女士给加的菜。</p>

托盘上有一块死面饼和一份烤羊羔，何总看见更生气了：</p>

“她什么意思，让我们吃羊肉泡馍，觉得我们不配吃好菜！”</p>

有个信教的脸色一变，指着桌子，“红酒，鳗鱼，死面饼，烤乳羊，这是《最后的晚餐》。”</p>

陶轩气笑了，“真是长大了，以前都是直接骂脏话，现在还会隐喻了。”</p>

何总差点气到心梗，“这女人有家教吗，她是不是疯了！”</p>

快到门口时，闻佳音听到见何栀子在身后叫她。</p>

她回头，听见何栀子说：“你是不是不习惯这种应酬。他们没恶意的，真的，大家就是闹着玩，你多来几次就知道了。”</p>

闻佳音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直到何栀子被她看得不自在，她才问：</p>

“你为什么在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