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钰神色更沉。
沈长延却是一笑,“听闻徐府后花园景色甚好,今日一见,确实不错,二位随意,少陪了。”
他打过招呼,转身悠哉往假山观景亭走去。
严景钰知道先前定有事发生,皱眉扫向池秧,“你们刚才没发生什么?”
“就表哥撞到头,我嘱咐了些事项。”
池秧摊开手,表示什么都没发生,“徐大姑娘说你找我,还特地约到这个地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哪有什么事,他不过是顺势帮表妹圆谎罢了。
严景钰没有立即回答,扫了眼观景亭上的某人,挥开跟着的小厮。
“你跟我来。”他当先沿着湖岸朝前走去。
池秧抬步跟上。
两人走了半刻钟,确定假山亭上的沈长延,听不到这边的声音后,严景钰才开口。
“先前当真没事发生?”
“当然。”池秧点头。
“好。”见她不肯说,严景钰也没逼问,只是神色越发清冷,“不谈之前的事,我听说,你把你长姐的两个贴身丫鬟赶走了?”
池秧步伐微顿,稍有意外。
没想到他会问薛落的事。
但随即一想,又明白过来。
这时的男主已经喜欢上了薛落,会问薛落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她点了点头,“你对这事很关心?”
“谈不上关心,只是她到底是你长姐,且流落在外多年,比不得你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该让你就让让。”严景钰话语随淡,好似理所当然。
池秧怔了下,认真看过去。
少年肌肤白净,容颜俊朗,一如书里描写的那般清冷漠然。
池秧看着,忽然想起前世退婚时的场景。
那时,他也如现在这般淡然冷漠,甚至还有几分不屑与厌恶,随手将他们的订婚信物甩过来,道:
“这婚约原本就是在我不知情时定下的,现在解除了吧。
以前是我看错了你,用剧毒侍弄花卉,害人一尸两命,心思如此歹毒,岂配为我妻!况且你长姐事事让着你,你却处处跟她作对,毫无友敬……”
“哈!”池秧忍不住笑了。
她摇了摇头,将前世的场景甩开,道:“严世子说该让就让让,那什么是该让?”
“寻常小事,能让则让。”严景钰没发现她心绪变化,神情仍旧冷淡。
“能让则让?”池秧眸子里划过水光,点了点头,“那严世子是觉得,她的丫鬟对我下毒也是小事?”
“下毒?”严景钰怔了下,剑眉微蹙,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随即,他否定道:“你长姐谦和纯善,只是偶有清傲,她身边的丫鬟也不坏,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毒?许是你误会了。”
“误会?”
还谦和纯善?
池秧笑了,“严世子对薛落倒是维护得很,尚且不知事情经过,就先让我退让,后又说是我误会,呵……知道的明白是我俩有婚约,不知道的还以为薛落才是你未婚妻呢。”
“你胡说些什么!”
严景钰眉目一沉,冷声呵斥道:“我不过是让你宽宏大量些,你跟你长姐血出同源,她流落在外,好不容易才认祖归宗,你身为妹妹不心疼便罢,还处处针对,如此作为,实在不堪!”
“啪、啪、啪!”
池秧忍不住鼓起掌来,夸赞道:“严世子还真是大义凛然,你如此高洁刚正,何不将薛落娶回家去,好生疼爱?也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