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秧内里衣裳尽湿,哪怕裹着斗篷也带不来多少温暖。
她抬眸漠然看向对面两人。
他们一人是与她有着婚约的未婚夫,另一人则是她同父异母的“亲”长姐,两人一个开口呵斥,另一个弱弱柔柔,好似事情全是她的错!
是她活该被人暗算跌入湖中,活该被差点淹死!
池秧眸子里浮出寒意,冷眼看着严景钰:“我做错了什么,需要向她道歉?”
“你胡乱冤枉你长姐,害你长姐跳湖溺水,难道不用道歉?”严景钰话语冷冷,神情漠漠。
“你怎知是冤枉的?”池秧问。
“你长姐都跳湖自证清白了,还不是冤枉?难道非要她把命赔给你,才是冤枉?”严景钰清冷断然。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敢如此笃定。
池秧被气笑了。
她从前真特么的是眼盲心瞎的大白痴,怎么会看这人长得好,就同意跟他订亲呢?
“呵……”她笑了声,讥讽道:“要是跳个湖就能自证清白,那以后是不是我找机会把她推下水,再往湖中一跳,就能清白了?”
对面弱柳扶风的薛落面色一白。
“可、可我真没有暗袭你啊……”她凤眸蓄满了泪光,似比窦娥还冤。
严景钰还揽着她的腰肢,见心上人如此,目光一寒,凉凉扫向池秧,“跳湖不能自证清白,那你随口胡言,空口白话就能给人定罪了?”
“我什么时候给长姐定罪了?难道不是她一听有嫌疑,便忙着跳湖自证清白吗?”池秧冷笑着,极尽讥讽,“她跳得那么快,我还担心父亲会责怪我,没想父亲的责怪尚且未到,严世子的指责到先入了耳,你可真是比我父亲还关心我长姐啊!”
“你……”严景钰神色一沉,眉眼更凉。
他无视她最后的话语。
“你要是没说过分的话,会激得你长姐跳湖自证?”
“严世子,你别怪妹妹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走在妹妹后头的。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要不是我走在妹妹身后,又没看到那暗害妹妹落水之人丢出的暗器,又怎么会……”薛落说着低下头来,声音已是哽咽。
严景钰揽着她的细腰,一垂眸,便能看到那细白的美颈和白皙的侧脸,心头蓦地一柔,手上稍稍用力,揽紧怀中之人以示安慰。
随即,他神色愈发坚定,冷眼看向池秧,漠然道:“先不说那暗害你落水之人。”
“就说你长姐离你尚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怎么才能甩出暗器,害你落水?又要如何才能看到,那能害你落水的暗器?难不成就因为你长姐走在你后头?!”
他言辞凿凿,有理有据,看着池秧的目光已经不是冷,而是厌。
池秧紧了紧身上的斗篷,道:“罗蓁站在我身边,你们能怀疑她,那长姐站在暗器袭来的方向,我又为什么不能怀疑她?”
“我已经说了,你长姐不可能!”严景钰冷声否决。
“严世子,你别说了。”薛落面容苦涩,哀道:“我知道是因为我被救上来了,妹妹才不信我的,我不该被救的,我这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