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严景钰,还想要往湖水中奔跳下去。
“落姑娘……”
严景钰一惊,抬手将薛落拉回来,拧眉向池秧呵斥道:“池秧!你无凭无据胡乱冤枉人就算了,你长姐都愿舍身自证了,你还想要如何?莫非定要她真溺死在湖里,才算是清白?”
“就是,就算姐妹不合,也不用如此冤枉人家吧?”周围观看的学子里,有谁忍不住压着嗓子出声。
此地正处于东西二院的中间位置,周围课室内的男女学子听到动静,便一股脑地跑来围观。
“这位姑娘看着柔柔弱弱,怎么都不可能拿暗器害人落水啊!”
“再说,离得那么远,别说女子了,就是我们学武的男子,都未必能袭中人小腿,害人落水吧?”
“对对对……”这话引得一干学艺不精的贵族弟子,连连点头。
“哦?那可巧了,本侯还真亲眼瞧见这柔弱姑娘,拿着一枚白棋暗袭他人。”一散漫清凉的嗓音压过周围嘈杂话语,陡然传入耳中。
众人一惊,霍然看去。
那穿着墨玉麒麟服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湖边,身姿如松,朗俊如玉,凉薄的狐狸眼还浮动着笑。
见众人看来,他笑容忽的一转,带有几分清霜凉意,虽则艳美,但过于致命。
周围学子心口一窒,下意识让出路来,瑟瑟不敢在言。
暗密卫首领,明昭侯沈长延!
沈长延一步步过来,面上笑容依旧,先扫过那披着斗篷、还被冷得发抖的小可怜,再环过周遭,最后停下步子,笑看了眼严景钰,手掌向下,凌空一抓。
地面上,那混在石头里的白棋子一动,像被什么吸住,猛然跃起,跳到了沈长延手掌心里。
他不用弯腰,也懒得弯腰,那枚白棋子已然到了手里。
严景钰瞳孔猛地一缩。
早听闻明昭侯内功修为深厚,却没想到已达到能隔空取物的地步!
沈长延拈着那枚白棋子,笑看向薛落,“池大姑娘,这是否是你丢的棋子?”
薛落神色极快地变了下,眼底惊色浮动,脸上又还是柔弱娇美,茫然道:“公子这是变戏法吗?我未曾丢过白棋子。”
“哦?”沈长延一笑,手指拈这那枚白棋子一转。
那棋子如同跳舞般,在他指尖转了下,再次落入手心,“你丢没丢过不要紧,随本侯去一趟暗狱,便知道这棋子到底是谁的了。”
暗狱!
那是隶属于暗密卫的监狱,一旦进去,无论公孙王侯,还是皇室宗亲,都别想完好无损地出来。
严景钰面色一冷,“落姑娘是定国公长女,先不说这白棋子到底是不是她所丢,就算是,这事也轮不到你们暗密卫管!”
“暗密卫上察王侯百官,下视黎民百姓,天下疑案无论大小,就没有不在本侯权职内的,况且池二小姐乃定国公嫡女,又得陛下和太后娘娘宠爱,她落水受惊,算不得小事,让池大姑娘随本侯亲自走一趟,已是很对得起她的身份了。”
言下之意,能让我亲自押送,已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