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里尤其兴盛的便是酒肆了,仅正店就有七十二家,脚店更是数不胜数。
除了樊楼、长庆楼这些个有名的正店外,像安州巷的张绣酒家、东鸡儿巷的郭厨等,在这汴京城里都是声名远扬。
而寇准作为当朝宰相,会选在哪里宴请诸位同僚呢?
寇延正在猜测着,冯安恰好回来了。
要说这冯安办事就是利索,虽然出去才一会的功夫,打听的却详略得当,很是出乎寇延的意料。
“公子,问清楚了,在樊楼的甲字号房间,听说参知政事丁谓、李迪、翰林学士杨亿、给事中王曙、知制诰晏殊、太子宾客张士逊等都有参加。”
“这么豪华的阵容吗?”
听完这些人名后,寇延忍不住惊叹道。
这场宴会,可是把整个大宋官场一小半的高级官员都拢一起了。
就算是其中的晏殊和张士逊,虽然现在还是声名不显,但将来也都是一朝宰相的。
“冯安,你过来下。”寇延把冯安喊到近前,伏在他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
冯安听完面色微变。
“公子,若是让主君知道,会不会…”冯安不无担忧的问道。
寇延摇摇头说道:“无妨,父亲不会怪罪的。”
瞧着寇延信心满满,冯安也就没再多说,告退一声,便去做寇延交代的事了。
……
时维九月,惠风和畅。
寇随今日心情不错,谋划了许久,终于夺了寇延的荫封官职不说,父亲寇准在樊楼宴请同僚,还让他前去作陪。
可谓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
此时他一番精心的梳洗打扮后,正准备提前去樊楼候着的。
不过他这前脚刚踏出门,寇延后脚就来了。
“延哥儿,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寇随笑呵呵的和寇延打了个招呼。
“哪阵风?自然是妖风了。”寇延也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讲真的,寇延实在不明白,这寇随是哪里有毛病,还是哪里想不开。
在这宅院里,大家待他从来没有半点不公,他为什么非要搞得有深仇大恨一样,整日变着法子的坑害自己呢?
寇延很是不解。
所以,寇延笑呵呵的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在寇随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下,干脆利落的把寇随放倒了。
是的,就是这么猝不及防,玩的就是心跳。
而且这还没完,寇延紧跟着一只手捂着寇随的嘴巴,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又硬生生的把他拖回了屋里!
寇随都懵了,自己这弟弟向来柔弱,今日这是发什么疯啊?
“寇延,你想干嘛!我可是朝廷命官!”寇随被寇延绑在椅子上大声喊道。
“闭嘴!刚刚我就想揍你丫的了,可算逮到机会了,穿个破官袍来我面前晃,我让你丫的晃!”
寇延自打重生后力气大的惊人,任凭寇随如何挣扎,都牢牢的被他控制着。
他把寇随拖到屋里后,便用随身带的麻绳把他捆成了粽子,然后又顺手掏出抹布把寇随的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搞完这些后,寇延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寇延向来就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可若是别人好意思对他行那些蝇营狗苟的腌臜事,他便敢撕破脸皮,同他来个你死我活!
当然,寇延原本的确是想徐徐图之,让寇随丑陋的嘴脸一点点露出来的。
可想了想,老子千辛万苦的魂穿过来,可不是玩宫斗的。
那些娘们之间的算计,浪费时间不说,又浪费感情。
还不如干脆利落些,直接干就完了。
而且这次能这么顺利,也真是巧了,若不是寇随安排自己的长随提前去了樊楼准备,又让自己的大娘子回了娘家。
寇延也不会这般轻而易举得手的。
……
“对了!”寇延走到寇随面前,突然表情夸张的惊呼一声。
他瞧着被捆成粽子,用力挣扎的寇随说道:“大哥哥今日还有晚宴是吧?”
寇随听到晚宴,连忙点点头,目光深处竟多了些哀求。
可以看出来,他很重视这场晚宴。
毕竟他初入仕途,能有机会和朝中大佬在一起吃饭,那可是常人求之不得的。
不过寇延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彻底绝望,并且差点原地爆炸了。
“什么?大哥哥说身体抱恙,让我替你参加晚宴?好吧,既然您央求我,那我只能勉为其难了,下不为例哦。”
寇延拍了拍寇随的脸蛋,语气越发夸张,眼神里更是充满挑衅。
这可把寇随气炸了,整个人脸色铁青怒目圆睁,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寇随恨不得用眼神活剐了寇延!
“哎呀,好端端的,怎么还生气了。”
寇延瞧着寇随的样子,故意做出贱贱的表情,然后在寇随的怒视之下,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这寇随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什么恶心人的事都能做出来,而且还偏偏在外人面前,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