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抚额,无奈道:“不是编,是真的没料到。
我岂会不知此事关系重大,一个不好,就会将你置于危险之中。对外我只说是找到了薛神医,他治好了的病,并未提你分毫。
只有一人,就是我祖母,我将康伯无意间遇见你,到我住进你家之事,如实告诉了祖母。”
“你有病啊,这些事告诉你祖母做什么?”钟小安?越听越觉得吴景脑子有问题。
“你的身世早晚会被人知晓,我告诉祖母又有何妨?”吴景道。
钟小安懵了,“我的身世跟你祖母有什么关系?”
不是镇国公府吗?他的祖母应该也是皇室中人,八竿子都打不着。
吴景点头,“确实与我祖母没什么关系,”顿了顿又摇摇头,“也不是全无关系。”
“你一次性说明白了!”钟小安听的云里雾里,急切地催促。
吴景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口,“是你之前不让我说,也不问的。”
眼看钟小安又要爆发,连忙接着道:“其实你出身很是高贵,你是镇国公府十年前丢失的嫡女。”
钟小安了然,她果然猜对了。
“镇国公姜鸿的大名想必你也听说过,十年前大梁国暴乱,镇国公要带兵出战,当时京城也不安稳,暴民匪寇四起,许多世家关门闭户,守着门户不敢外出。
不曾想匪寇贼人嚣张,趁着兵力减弱,竟闯进了户部一位官员的府里,屠杀了一家四十六口,后来许多官员家眷举家避难,想要离开京城,到宁州府来,当时宁州府有重兵把守,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镇国公要带兵出征,国公府里成年男子都要同去,只剩下一群老弱妇孺,镇国公放心不下,连夜将家眷送往宁州府,只等杀完敌寇再接她们回京。
就是刚到宁州府的那一晚,镇国公将家眷送到宁州府境内,留下亲兵看护,便十万火急的赶回京城。
当时是深夜,而且下着暴雨,路上不止有镇国公府的车队,还有许多世家的队伍,再加上迁徙逃难的百姓,很是混乱,镇国公的母亲国太夫人,也就是你的祖母,看场面太过混乱怕出意外,就命令车队停下,原地等待,等雨停了再赶路。
不曾想有一伙流寇忽然出现,当时场面大乱,镇国公留下的亲兵不多,兵卫们怕女眷受伤,一路厮杀驾车逃离。
当时你刚出生不足五个月,一个襁褓婴儿在路上颠簸收到惊吓啼哭不止,国公夫人也就是你娘,身体也一直体弱,当晚在路上颠簸,又受到惊吓,还要看护你和你几个年幼的哥哥,体力不支受了寒凉,发起高热。
丫鬟仆人也乱作一团,总之当时特别混乱,亲兵不得以将车队暂停在一处山边,丫鬟仆人都去看顾国公夫人,怕她高热不止出意外,慌乱中不知怎的竟将你落在半路,当时顾着赶路又慌乱不堪,直到第二日才发现你不见了。”
“我是不是太惨了点?你确定我是嫡女?堂堂国公府的嫡女丢了一夜都没发现?”
钟小安无语,如果当时是丢了嫡子,一定不会等到第二天才发现。
“说起来确实令人有几分费解。”吴景眼中闪过一丝难解的光芒,如玉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这些细枝末节我从前并未知晓,自我回京就派人私下打探当年你遗失的原因,可是毕竟过了十年,还是镇国公府的私事,有很多细节不好打探。。”
“那你刚才讲的那么细致是从何得知的?”钟小安彻底听糊涂了。难不成这厮一直忽悠她玩呢?
吴景抚额,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你的性子真该改一改了,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问吗。”
钟小安撇撇嘴,很是嫌弃的白了吴景一眼,“也不知咱俩谁的性子该改一改,你说个事情啰嗦半天也没说明白,怪我着急?”
“你既嫌弃我啰嗦,那我便不说了,你另问他人吧。”吴景斜睨了钟小安一眼,挑了挑眉,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着茶。
钟小安:“……”
她真想拍案而起,对吴景说一句,你不说拉倒,姑奶奶还不稀罕听呢!
可是她没骨气……
这些事除了吴景,旁人也没几个知道,就算有人知道,她也找不到人问……
眼下说不准什么时候镇国公府就找来了,在回去之前多了解一些镇国公府里的事还是很有必要的。鬼知道回去了等着她的会是什么情况。
多知道一些,也能提前有个准备,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强。
瞧着吴景慢条斯理的死样子就来气,他永远是这幅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慌乱半分,看着就气人。
再气也得忍着,谁让她有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