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何不信臣妾和明妃所说的话?”
“皇上怎么就能断定,躺在冰棺中的那位是韩以晴,在宫里的那位不是韩以晴呢?”
晏修正要说话。
“明明韩以晴不是普通人,她擅长易容不说,她还会巫术,她若想成为另外一个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黎妤儿不给晏修说话的继续,樱桃小嘴“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晏修:……
“皇上,像韩以晴这样的人,她不会轻易死去的。”
“一个无用之人,会令晏恒折损左膀右臂也要从宫中救出去吗?”
晏修:……
“皇上为何不说话?”
晏修:“妤儿,没有给朕说话的机会。”
“噢。”黎妤儿口渴了,端起茶碗喝茶解渴:“那皇上说吧。”
晏修:……
他觉着,自己什么都不说,也挺好的。
一盏茶喝完,晏修还在看着她,没有说话的意思。
那种她明明有很多的话想要与你分辨,可你却装聋作哑的不给予回应的表现,令黎妤儿心里的火“蹭蹭蹭”地往上窜。
“皇上!”
茶碗被黎妤儿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她加重语气,沉着一张小脸看他。
“妤儿莫气。”
晏修条件反射。
“臣妾哪里气了?”黎妤儿冷哼:“臣妾可不敢生气,您可是皇上!”
晏修:……
完了,真生气了,都用上敬语了。
就因为他之前说得话让妤儿误会了他怀疑明妃?
“是朕的不是,但朕真的没有怀疑明妃,可能是朕在言语上的表达不太妥当,妤儿不要再因此事生气了,朕道歉。”
晏修目光柔和,语气轻柔地道歉。
黎妤儿睁大眼睛:“皇上竟然以为臣妾因为此事生气?你,你怎么能这么想臣妾?你,你太过分了!”
小嫔妃红着一双眼睛,哽咽着开口,偏偏眼泪只是在眼眶中打转,没有落下来。
这副模样,看的晏修很是心疼,一颗心几乎揪成一团。
“妤儿莫哭,是朕不好,都是朕的错。”
晏修长臂一伸,将委屈的小姑娘捞入怀里,唇瓣印在黎妤儿光洁的额头上,心疼安抚。
黎妤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只觉得特别的委屈,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通,自己生了闷气不说,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晏修捧着黎妤儿的脸,很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好妤儿,别哭了,是朕不对,我们不要争吵,我们也不要因为旁人的事情争吵生气,好吗?”
黎妤儿哑声道:“不是旁人。”
“明明是皇上,是皇上不理人……”黎妤儿抽抽泣泣地说道。
晏修茫然脸。
他何时不理人了?
怎么想也想不通,现在也不是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晏修可谓将生平所学都用上了,才将怀里哭哭啼啼的小嫔妃哄好了。
晏修松了口气,再不敢提之前的话题。
可他不提,缓过劲来的黎妤儿自然是要继续说的。
“皇上,臣妾所说是否有道理?”
“有道理!”
谁敢说妤儿的话没有道理,他立刻命人将人拖下去砍脑袋!
“皇上!”黎妤儿娇嗔地瞪了晏修一眼。
晏修忙道:“朕听着呢。”
哼。
黎妤儿翻了个白眼,握住了晏修的手:“皇上,臣妾刚刚是情绪不稳定,想偏差了才会如此,你就当……”
“哎呀,很多孕妇都会有这种情况,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和皇上说,还望皇上担待些。”
晏修如坐针毡。
“担待”这个词,从小嫔妃的嘴里说出来,他总觉得周围全是坑。
“妤儿不要这么说话,你帮朕生儿育女,很是辛苦,反而是朕,要让你经历这么多烦心之事,让你这么委屈自己。”
晏修握住黎妤儿的手。
黎妤儿浅笑:“不觉得委屈,臣妾觉得很幸福。”
晏修也不自觉地跟着笑。
“皇上。”
黎妤儿正了神色。
“嗯。”
“可能皇上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臣妾真的觉得,之前宫里的青婕妤,就是如今的庄思怡,韩以晴还活着,而躺在冰棺里的那位,才是庄思怡。”
黎妤儿看着晏修的眼睛:“皇上,若是韩以晴真的死了,为何韩大人一点异常都没有?”
晏修蹙眉。
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皇上,提到韩大人,臣妾觉得他好奇怪啊。”
黎妤儿喃喃出声:“为何一位当父亲的人,会对自己的女儿无动于衷呢?”
“皇上,在朝堂上,韩大人处理政事的时候,可曾出过错处?”
晏修摇头:“未曾。”
黎妤儿疑惑:“韩以晴出事许久了,韩大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也从未因为皇上的决策与皇上谈及过此事,也没有因为韩以晴失踪之事找过皇上,臣妾很不能理解。”
“韩淮此人,很干净。”
这就是说,韩淮私下并没有与晏恒或者肃亲王亦或者晏子轩这三派有什么牵扯,他很认真的在做自己的事情,一心为了大盛皇朝。
黎妤儿若有所思。
韩淮用现代的语言来形容,就是三点一线。
皇宫,翰林院,韩府。
韩府没有幕僚,他也没有私下相处很好的官僚,不会有太多的应酬,偶尔有,也会推辞不去。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韩大人,他偏偏不在意自己的女儿。
这就无法理解了。
“妤儿,朕竟然也觉得,死去的人不是韩以晴了。”
晏修温声道。
他最初也不信韩以晴死了,也是多方调查后才敢确定,可今日同妤儿说了这么多,他竟被说动了。
韩以晴若是真的死了,为何韩淮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异常?
他那副模样,就像他的女儿还在宫里,还在好好的做青婕妤。
“皇上,他是如何做到的?”
晏修:“什么?”
黎妤儿:“他是如何做到,不管韩以晴出了什么情况,都无动于衷的?”
晏修沉吟片刻,开玩笑道:“要不朕传他进宫,当面问问他?”